孔信不领，“她就是随一说，自己都没往心里记，就你还当个任务记着呢，信不信她现在早就忘了。”

“别人也许忘了，也许假装忘了，但我记着，一直记着，”温知君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温知君没别的优，但我说到到。”

瘦可一握的葫芦上，密密地绘着蝇小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是。

当年老佛爷用过的花盆，卖了九万八，照规矩，罗庚付给古今阁十分之一的成，孟昕本想推辞，孔信笑眯眯，“收着吧，这小跟我偷学了不少本事，就算学费了。”

见到他们来，温知君从灯抬起，脸上漾开个灿烂笑容，小虎牙来，“看我新绘的葫芦怎么样？”

孟昕一笑，“好功夫。”

退场后坐在凳上看那两人杀得你死我活，孔信突然觉得命运很有趣，仿佛上一次厮杀的时候他们还在和泥的年纪，兴奋起来眉飞舞大呼小叫，一转

罗庚一愣，中一丝复杂的神闪过，这是他正儿八经的第一笔生意，从此之后，就算两只脚都迈古玩行了，两一闭，脑中仿佛还回放着父亲从二十楼上一跃而的样，刹那间，血肉模糊……

“你又费这功夫嘛？”孔信觉得不可思议，“看睛都累血丝了，你再把自己折腾病来，是谁受罪啊？”

“你跟我还真是绝，”孔信慢悠悠地笑，“都有够小心儿。”

斗蛐蛐这件事，三个人从穿开裆斗到快要娶媳妇，各自清楚对方什么平，开局不过十分钟，孔信毫无悬念被三振局，他心浮气躁，玩不转这些小虫儿，记事以来就没斗赢过温知君！

伙计为三人送上茶，孔信懒懒地窝贵妃榻，着小紫砂壶送到嘴边，嘬一，“对，形似神不似，这是民国初期着名仿家‘大关’的作品，现在很多人收藏的玉罐其实都自他之手。”

罗庚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十年浩劫，好东西都没了，现在连这样的仿品都不多见，”孟昕无奈，抬看到罗庚，“你的花盆手了。”

“别啰嗦了，”孟昕给收拾了桌上火绘的装备，取自己的蟋蟀罐，“咱们的正事儿呢？”

现在正是秋虫凶猛的时候，送走罗庚后，孔信和孟昕抄上家伙，直奔温知君家去斗蟋蟀。

“发什么呆！”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后背上，罗庚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回，看到孔信着小紫砂壶从贵妃榻上站起来，晃悠到柜台后，“小孟，我看看交易合同。”

温知君脸一沉。

退去，“是仿品，但是仿得真好，品相上挑不病，就是缺了那么一丝神韵。”

温知君正带着镜在火绘葫芦，用烧红的铁针在葫芦表上绘画，这种细致的手艺孔信和孟昕都不擅长，只有常年卧病在家的温知君有那闲功夫去钻研，还钻研得颇有些成就。

温知君不耐烦，“行了行了，就你一天到晚地批评别人，我这是打算送给你的寿礼，她老人家老早就说想要绘个心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