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羊羔儿，老这糙肉厚的，禁折腾，这儿小伤算个啥！可别把小少爷您上那细肉的给硌坏喽。”

男人还是没停嘴：“过来，过来让俺抱一会儿……老让你过来！！！妈的，老这会儿动弹不方便，你自己老实过来！！！”

“过来，抱一会儿……”

外一片嘈杂，山腰上各掩的土匪立刻就有了回应，一时间枪声大作。

息栈冷哼：“什么？”

息栈里一丝羡慕：“唔，你装枪怎的装这么快？次也教教我么！”

，黑炮那一泡才撒了一半儿，嘴里哼着哨，动着两条肩膀，在那里慢悠悠地哆嗦最后几滴驴。大掌柜这边儿枪已经装完，扭冲黑厮暴躁地吼：“他的，回撒远一儿！你在那门，老这儿还睡不睡了！”

大掌柜诧异：“好好的衣服你哈给扯巴了？”

大掌柜手中的一把枪，“哗啦”、“哗啦”被卸成七零八碎的一堆零件儿，息栈惊奇地看着他将那一堆铁零件儿一把又抓回到两只大手里，“咔”、“咔”几，装成了一把枪。

息栈嘴角翘起一枚淡淡笑容，眸底浸着被人疼的得意，甜丝丝的。四瞄了瞄，伙计们大多晒太阳去了，于是四脚着地，小猫一般，想要到男人怀中，腻歪一把。

“怎的没衣服穿？我又没有光着……”

某个很拽很掰的大掌柜其实不用十步，曹家老三能七步作诗，咱大掌柜七步就能装好一把枪。这厮二十年前，自己的巴掌还没有盒炮大的时候，就开始耍枪了。

“呵呵，你想学啊？”

息栈皱眉看了看男人伤上暗红的溃烂肉，十分忧心：“伤上缠得那些破烂布条不洁净，你看都要染了……这衣服我刚洗过的，烤净了，给你用这个。”

大掌柜嘴里唠哩唠叨地揶揄息栈，中却缓缓温存意，轻声吐气：“过来……”

战乱纷飞的年代，能在土匪绺里大柜的必然都是神枪手，必须通“十步装枪法”。啥叫十步装枪？就是在兜里，褡裢中，或是粪筐里，藏一把零件儿，一声令，两手抓起那一堆零七八碎开始装，脚底迈着步，十步以，这枪必须得装好，拨栓上膛就得能开火。十步以装不上的，就别腆着脸跟别的领争大柜的位置了，不然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敌人都冲到眉前，您那枪还没举起来呢就被了。

大掌柜冷笑一声，伸手调戏一把息栈的脸：“哼，你小崽要是把俺这几招都学会了，你就可以在这绺里大柜了！”

“你自个儿不是没衣服穿了？”

息栈从男人脸上收回痴痴然的视线，拿过自己的一领中衣中，打开撕成布条条。

少年很认真地：“嗯！”

人大小上的血污。

息栈不理，躲开他的胳膊，低弯腰给男人包扎伤患。细的丝绸包裹在上，定然是比那些布条舒服多了。

山“砰”、“砰”两声脆响，毫无预料，中的人如惊弓之鸟迅速弹开，遍山的鸦雀呼号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