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老还没咋着他，他就了！”

镇三关收起了枪，匆匆，一把楔住息栈的衣领，将他翻过来一看。

不是血，是泪。

第七回.烧刀酒辣手回

祁连山中夜幕森森，大寨之晃如闹市。

镇三关惊愕之说：“？这儿没有，回去有！”

红袄女见号的牵过那匹走起路来两只后蹄还扭扭搭搭歪歪斜斜的白脚黄斑，抚掌大笑：“我说当家的，你欺负儿不会说话么，打哪里不好，打人家的屁！”

那个年月上山土匪的，无非就是穷山恶来的一群刁民，无亲无故，为了糊自己的一张，为了挣几个大洋，跟着谁不是？因此快刀仙一死，除了手底最亲近的几个弟兄随从还负隅顽抗一番，其他人就顺风降了镇三关。

轻霜染白，劲草不识花红。

火把映衬之，人丛匹熙熙攘攘，喧哗嬉闹货分赃。

少年双目微睁，瞳孔无光，粉唇颤抖，一一，鼻孔和嘴巴里不断涌鲜血。

“你看见啦？快刀仙的刀囫囵都没碰着他！”

泪中带血，血中有泪。

怀中的息栈此时已经面痉挛，两手搐，显极度痛苦之状，双手抖着一把扒住了镇三关的衣领。

少年的一双细长睛直勾勾地盯着镇三关，黑的瞳仁中布满痛楚和绝望，忽然，竟从那两颗卷睫的角了两行血！

“嗨！你！……咋的啦这是？就这么不禁摔？！”

一旁的黑狍腆着脸拍屁：“咱当家的，儿亮！”(1)

息栈的手指脱离了一切和力，缓缓从镇三关的脖颈，一寸，一寸，过，跌落于尘埃之中。

黑狍呵呵笑了：“俺没看见，那俩人的刀都忒快了！俺啥都没看清楚，就见着快刀仙那脑袋就滴溜溜到地上了，血就窜上天了！咱这一趟可算挣着了，兰海了！”(2)

这裹脚布一般的白布条随带着果然有用，可以当个救急的绷带！

镇三关怀中抱着血染斑斑的息栈回转之时，两个绺的人已经火并完毕。

镇三关一碗黄酒“咣咣”肚，顿时觉得胃里了，抹了一把脸，说：“娘们儿懂个啥？老不扫它屁儿打它哪里？打别地方它就躺了！他快刀仙的也不是一般的，这一匹值好几十块大洋呢！”

快刀仙被斩，手四梁八几个打的又被镇三关了两个，被息栈削死一个，剩的一群伙计群龙无首，一半儿被剿灭，另一半儿一看形势不对，纷纷弃械投降了。

那两行血泪静静过了惨白失语的面颊。

“当家的，那伢咋回事？一的血，你俩上了？”

十只手指徒劳地缩挣扎。

“是快刀仙的刀切着他了？”

镇三关愕然之，忙不迭地解围在颈项上的白布条给少年掩住了鼻，试图止血。

地，此时鲜血汩汩地涌了来！

“…………”息栈满是血，只虚弱地呻，如祈求一般。

镇三关得意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