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姨娘说的那件事，险些要了他命。

“她教我为人世，教我如何孝顺父母，教我如何去待你，可我都没来得及孝顺她，她就走了。”霍长渊怔怔看着墓碑方向，甚至，他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若是我，我细心，早发现她的异常，不对，我那几日就该每天守在中的，守在她旁，或许就，或许就不会…

赵菁菁揪着帕，心尖儿一阵闷疼。

“你可知太皇太后为何要接我？”

可他真的是无所谓吗？

如果他要求个一官半职的，在太皇太后那儿绝非难事，皇上是个孝顺的，对皇祖母又是极为的敬重，只要她提的要求没什么不答应。

赵菁菁望着他没作声，等他往说。

“消息到底还是走漏了些，但这些年里说起来都是病了一场，太听闻后，本已不理这些事，直接命人把我从王府接到了中。”霍长渊扭看她，嘴角有一丝笑意，“那是我最快乐的几年。”

“就是因为这样，太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像以前一样，否则她泉有知，就该为你担心了。”赵菁菁仰看他，见他不动，轻轻他的手，最后一盏福寿灯，“老人家有说喜寿，太这岁数，走的无病无痛，也是老天爷给的福泽。”

他受苦，养在边悉心照料，什么好的都给他,只要霍长渊开的，太皇太后必定都会给他。

没人敢欺负他，也不会因为他不吃饭，就剩些冷的羹汤摆在那儿，太还会哄着他睡觉，让他睡在榻中，拍着他睡，给他讲皇家事，讲过去的一些官员，讲她年轻时前离开郾城去游历。

太皇太后的话还在赵菁菁耳畔回，霍长渊的话又让她心颤，五六岁的孩就要学会如何掩藏自己。

霍长渊看着香端的星火，看着一路亮着的花灯，缓缓仰，又浸了夜中：“母妃走后，父王将我留在了自己院，几个娘照顾我一个，但我当时闹腾，谁的都不愿意喝，便瘦了许多。”

“六岁那年，太生了场病，皇祖父担心她，便让父王把我接回王府，彼时我已经开始识字了，也到了去学堂的年纪，皇祖父就让我和太孙他们一起念书，每日由来福他们陪着我，午回来，我还是能每天见到太。我学得好连皇祖父都夸我，但没多久，我又病了。”

所以了，江林王府没有兄友弟恭，也没有女长孝，他从能开始玩的年纪就玩起来，成了这郾城中号的纨绔，吃喝玩乐样样通，坐着世之位被人数次上奏都无所谓。

赵菁菁一怔，真的是中毒？！

“后来接连换了很多娘，我吃的依旧不多，到能吃羹时已经一岁多了。但因为换过的人太多，那一场病，太医诊了中毒，却始终查不到原因。”

“也是多亏了我挑的病，没有吃几就放了，不过从那以后我知，这王府里，不是有人厌恶我，而是有人不想让我活。”霍长渊顿了顿，那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学会了一个词，叫藏拙。

霍长渊那时才知，自己也不是没人疼的，不用哭着去父王那儿要母妃，也不用一错就要挨手心板，更不会被李侧妃说些不好听的话，他有人护着有人疼，他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