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郁玲：“够可以了吧。说实在，现在哪有夫，快的就给三万六，还不用打欠条。

钟乐挑挑双眉，似乎有些不认同：“那是你弟弟，别把人想那么坏。他们是好吃懒了一，但现在经济窘迫也是实。”

她也不怪钟乐不谅他，他是独生，虽然他有堂哥堂妹表表弟，但是那些分散开了的血缘构不成恨交织的亲。她和郁明之间，护是真，嫌弃是真，嬉笑吵闹是真，有时候想一辈不往来也是真。

“我真的受够了，从小到大，都是我要帮他，上学要我带着去，放学了还得冲到他教室门去逮他，不然他就溜了。作业不会，被老师打手心，回来和老妈哭，是不教他。”

郁玲挂了电话，和钟乐说了她的想法：“你不要再劝我容忍他们了。刚开始说是一个月，现在已经住了三个月，再拖一拖他们就可以住到年底，然后一年，两年，什么时候到？他们若是混得好，或许还想着把房还给我，混不好，哎，幸好我房产证还在银行抵押着呢。”

“我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又没有那样的弟弟。话说回来，我要有这样的弟弟，估计揍他没有一千回，也有七八回了。”

“那你小时候要是知有这么招人烦的弟弟或是妹妹，你还会不会想要？”郁玲试探他。钟乐真的想了一会，走前几步，黑夜里转过来，对她说：“要吧。有一个作伴的，总比没有得好。小时候谁会算计金钱和房，何况人总会长大成熟，不会一条路走到黑。”

刹那间灵涌现，他及时的抓住了。“郁玲，让郁明和小倩搬我那边去住吧。”

往事一桩桩涌上心，不相的也涌了上来。郁明三岁半上幼儿园，放学后碰到小朋友的爷爷在分瓜，手举得的，也要。爷爷抓了一把瓜放他手心，他想也没想，冲人群递给郁玲，然后挤小朋友的圈再找爷爷要。那爷爷笑着说：“小不错，这么大，就知对好了。”郁玲摊开掌心，那时她已有七八岁，记事了，清楚的记得，一把瓜，也就那么五六颗，其余的他那小手心本就抓不住。她圈突然就红了。那时周围人总是羡慕她一家，说她爸妈有本事，竟把本上的民族改成了土家族，生了一儿一女，凑成了一个好字。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特别冷酷，不讲？”

一个比一个厉害。可这般恶毒的言行总不会是天生就有的，都是何人教来的，想想也就明白了。她还听说，小倩遭父母掌掴，本以为是来不了深圳了。郁明还是那个郁明，没有任何起，她也得有手段，父母才能放行。

郁玲望着他，他接着说：“我们搬回海蓝公寓。毕竟是你的房，再让他们糟蹋去我也心疼。我五月份和房东签了一年的租约，租约还剩半年，我也不违约，就让给郁明他们住得了。我们和他们说好，工作起步阶段可以帮一把，但要明摆着帮，把钱算得实实在在的帮。别像你现在这样帮了，人还不记你的好。房租每月四千五，半年则是两万七，押金到时退回，九千块，也给他们，这样便是三万六。但若是家私被坏了，我们也不负责，他们自己赔给房东。两人工作半年，手里还有九千块押金，还要再说租不起房的混话，也就别在深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