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姜凤已来了电话：“郁玲，你怎么搞得，把小倩都给骂哭了。”

争吵间，阳台已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郁玲怔住，小倩装聋扮瞎的本事一向厉害，何时变得这么。她不好再开，和钟乐面面相觑。

她理解不了他们过的人生，钟乐能理解。“要不让他们住着，再缓一两个月吧。”

电梯间里郁玲说：“你看小倩那模样，就是住着不想走了。”

电话那的姜凤好言劝着：“我知你们的难，工作刚起步哪有不难的。我会和郁玲说的，你就先放心住吧。”

“不是，没钱租房，那有钱叫外卖，看电影？”郁玲又想起来，“你看小倩那一地的鞋，鞋柜都放不了。”就算小倩父母一个都不给小倩，姜凤也不会睁睁看着郁明空了袋，抬不起。

小倩离开沙发去阳台打电话，似乎是哭了。郁玲未理她，和郁明通牒：“你们上就给我搬，都月底了，还磨蹭什么？”

“他们再住去，我那房还不知要被糟蹋成什么样。”

“他们确实也没钱。”

郁明也生气了：“你别这样说话行不行？我今晚一宿不睡，帮你把屋收拾净，还不行吗？

钟乐拉她手了门：“次再说吧。”走时又个脑袋来：“郁明，还不赶紧收拾？”

郁明冲去了阳台，急急解释：“小倩，我是说我，没说你呢。我俩吵架就吵架，亲姊妹间哪有不吵两句的？”

小倩挂完电话，噎声还未止住，她和郁明说一声我上楼洗把脸去，未看郁玲一，就从她旁边经过，径直上了二楼。郁玲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说得再多都好像是她这个的不近人，甚至是恶毒到想让他们去宿街。

小倩和郁明初交往时，对姜凤是不殷勤的。现在的年轻女孩都有这病，觉得自己就该被人着惯着。交往久了，对郁明上心，连带着对未来的婆婆也好几分。更别说国庆期间小倩回家，挨了父母几巴掌，泪嗒嗒的来找郁明，对她说：“阿姨，我爸妈都不要我了。”姜凤一瞧，一边脸都打了，她也不是不心疼，有个儿媳总比郁明没人要好：“别伤心了，你爸妈不要你，我们要你。”

阳台的窗门打开了，小倩噎的哭声里还夹杂了话语：“阿姨，你也不是不知，我和郁明才刚找到工作。我九月份就上了三天班，工资就发了几百块钱，郁明销售也才刚起步，基本工资只有两千五，还只发了半个月。你上次来也陪我们去看了，三十来平米的一间小公寓，都要三千五了。深圳消费平这么，吃穿住行样样都是开销，我们哪里租得起房？”

郁玲一气就这么梗在心间。她都没发现，小倩和姜凤关系竟然这么好了，好到能打电话诉苦，说她这个的不是。

己家了？”

郁明看了钟乐，希望他能帮忙圆圆场。钟乐装没看见，靠餐桌边低看手机。他第一次来郁玲家，便觉得那是他所能想象的最适合郁玲住的房，简单又温馨，就算请设计师来设计，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效果。虽然他们懂房懂设计懂风格，但不懂住这屋里的人。买碧月花园的房后，他曾独自一人去挑选家，去组装搭，结果还是了个半吊，难看得很。那么漂亮的小公寓，是郁玲多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