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该用晚膳了，是去毓宁，还是回正清？”李德在一旁小声问。

一张是那日在毓宁和叶宝葭一起写的名字，一张则是一张信笺，是他遣了御前侍卫在一个月黑风之夜去武宁侯府偷的，是叶宝葭为卫婻侍疾时写给家人的家书。

快到南书房的时候，卢安得讯，急匆匆地迎了来，他奉命刚刚回来。一见卫简怀，他急走两步压低声音：“陛，才去殷家查了，皇后娘娘前年的时候的确大病过一场，那次差没了命，后来不知怎的就好了，街坊邻居都说是娘娘的命大福大。”

摒退了众人，他一个人坐在书案前，从旁边的信封里了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来。

卫简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几步便来到了南书房。

此时此刻，他无法面对叶宝葭。

那谢隽个比寻常女挑，扮起男装来惟妙惟肖，言行举止中虽然没有男的豪迈，却自有一派文士风雅致的模样，旁人看了只以为是文人柔弱，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女儿。

仔细回想起来，也难怪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里此刻住着的人，这份胆只怕比曾经的谢隽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陛……”卫婻的脑中嗡嗡作响，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晕眩，狂喜和惊恐两种极致的绪冲刷着她的脑海，她迟疑了片刻，终于困难地挤了几个字来，“三郎她……的确……是个女儿……陛你一定要救她……”

若不是他再次让叶宝葭写了名字，单凭那封家书，还真的要被蒙蔽了。

卫简怀抬一看，他正停在一条岔，往前是他的正清，往左便是皇后的毓宁了。

重复，“而且，她可能险境，皇若是和朕一五一十如实说了，说不定还能见她一面，若是再隐瞒去，朕也不知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更为明

而她行事光独到，关键时刻决绝果断，虽然偶尔有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却不失为一个智计百的谋士良臣，就此瞒天过海，胆大包天地欺骗了先帝朝臣，也欺骗了卫简怀。

再翻开从前谢隽的奏折，乍一看，的确完全不像是一人所书，然而若是每一个字一笔一笔细细比较，还是能看其中的一两笔有几分相似之，比如，那“葭”的最后一捺，和奏折上“换”字的最后一捺，都有顿笔之后提起的习惯。

站在原地看着毓宁的飞檐翘角，卫简怀沉默了片刻，疲惫地：“回正清。”

送别了卫婻，卫简怀沿着小一路往回走去，一时之间脑中思绪万千。

“是吗……”卫简怀心中早就有了预，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问，“是哪一日？”

掩盖笔迹之举昭然若揭。

“二月初八，”卢安挠了挠有慨，“可真是巧了，才记得，谢大人就是那一日传来了噩耗。”

虽然字迹都是歪歪扭扭，看上去稚得很，可那横竖撇折扭的力度和方向都不同，尤其是宝葭二字更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