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恭敬放在膝的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人曾经赞叹过，说他这一双手天生就是用来写字的，老天注定他要惊才绝艳、冠绝长安。

顾审言抬起了：“爹是要一个清官，名垂青史呢，还是想一个佞臣，谋求顾家富贵？”

此事一,满朝文武无不哗然。

顾睿听了他的一语双关，神越显沉重：“可终究，顾家与四殿是连成一的。四殿此番行事的确不妥了一，但……”

顾审言又低了。

杜恭姚、梁炳书、冯思成三人列。

第79章戛然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在宣政殿吵得火朝天,皇帝却不阻挠,只坐在上首冷旁观，看着底泾渭分明的两势力争执不休，直到刑尚书杜恭姚噗通一声跪，振振有词地发表了一通关于“当务之急乃查清真相”的言论,才轻描淡写：“杜卿言之有理,无论顾家是否当真包藏祸心，这件事是一定要彻查到底的。来人，宣朕旨意,顾家上但凡有官职者，都押大牢，听候审问，其余人等，圈禁府。”又问，“三司何在？”

“再过不久，陛的人就要来了。”半晌，顾睿沉沉地开了，“得蒙娘娘提，本以为一切已经安然无虞，没想到却还是着了他人的。”

顾府。

“那就什么也不要。”顾审言，“陛自会还顾家一个清白，还爹一个清白。”

顾审言低垂着，看不清神。“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他轻声，“爹没有害人之心，别人却有。”

“爹只盼顾家能够平平安安、传世百年，富贵荣华，不过都是过云烟而已。”

中书令素有半相之称，而在祖废黜宰相之制后，更是风光无限，一人之万人之上，顾睿任中书令数年，不仅在朝堂之上扎稳了基，手的门生也是广布天，因此顾府平日里一直都是府门大开、门庭若市的，可今日却是大门紧闭，府众人也没了往日的神气，或是焦躁不安，或是神惶惶，唯有顾睿所居的东院保持着惯常的肃静，仿佛有一无形的墙将这个地方隔了开来，外面的惊慌困扰都不能侵扰这个院落。

立时便有平日与中书令交好的朝臣列为其请命，顾家满门忠良，顾大人更是廉洁奉公,赤胆忠心天地可鉴，绝不可能犯此等大逆不之事，必是遭人构陷；自然也有朝臣反唇相讥,中书令在朝中只手遮天，顾家稔恶藏奸，与后连成一气,早有反心，如今人证证俱全，构陷之说着实可笑,顾家通敌卖国，论罪当诛。

顾睿抚须不语：“爹想听听你的意思。”

皇帝：“会审顾睿。”

顾睿的书房坐落在东院一角，而此刻，这位顾家族长正和他的长相对而坐，默然无语。

那人这么说着，也这么用充满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注视着他用这双手挥毫泼墨、笔走龙飞，明亮耀的双眸里像是落满了天上的星，有着最灿烂的光华，可如今，那双睛依旧好，但

他缓缓叹了声气：“想老夫一生忠君为国，鞠躬尽瘁，自问光明磊落，从不与人交恶，可如今，就要败在他人的诬陷之了。”

译，封封皆是与外藩贼来往的通敌卖国之信！

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