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孔训终于说：“我在医院，一会儿我俩接视频，我把手机对着阿恒。”

孔训有些急了，不由提了音调，“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固执了？姜恒他父母已经搭去了，现在他也搭去了，你也想把自己搭去吗？你们是不是集嗑、药了？都他妈疯了？”

“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告诉你实的。前段时间他在手术，我们一直瞒着你，但是现在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是他个人状态非常不好，谁也不理，整天整天不说话，自己坐在病床上，一坐一整天，雕像似的，就连睛好像都不眨。我觉得，这世上，大概也就你可以试着劝劝他了。”孔训说着，压低了声音，“章远既然了手，不可能这么轻易收手，所以阿恒现在还是很危险，我们打算让你劝劝他，姜温的事就算了，你们一起去他爸妈的城市生活。可能会委屈你，他们家现在的日并不好。”

孔训说完，挂了电话。

大概是怕姜恒发现，手机拿得有些远，能看见姜恒坐靠在病床上，侧沉着脸，盯着窗外神。他穿着条纹病号服，大约是手术时为了方便理上的细微伤，他剃成了板寸，整个人显得阴郁而凌厉。

没一会儿，何小叶就收到了他的视频请求，她立刻接通，画面里瞬间就现了姜恒的脸。

“暂时不知。阿恒的况不太好……”

何小叶不再说话，她知孔训是为他们着急，她轻呼一气，换了个话题，“姜恒现在不接我电话，我没办法劝他。”

“所以就这么算了？”何小叶自小被赵秀芝保护得很好，在得知姜温的事之前，从没想过世界可以这么黑暗，她现在真正能受到那种胳膊拧不过大的愤怒和无奈了。

“我不在乎日好不好，但我知，姜恒不会放弃的，我也不会。”何小叶的声音带上了鼻音，但语气却异常定。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但低气压似乎能通过电波传到何小叶跟前，压抑得有些揪心，她捂住，狠了气。

镜一拉近，姜恒好像毫无察觉，仍旧木似地坐着。

“伤的很严重吗？”还没等孔训说完，何小叶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

那孔训轻笑了一声，“真的太巧合了，更巧合的是半个月前，章远回国了，准备回来过年。傻都能看来，但没有证据能怎么办？而且就算有证据，也不能拿章远怎么办。”

终于，手机被递到了他面前，何

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细微的打火机划开的声音，紧接着是远远的、护士的斥责声：“医院不许烟。”

何小叶已经明白了，“不是太严重的伤，但是这对姜恒是致命的打击，他唯一的路被堵死了。”

“我知他想要的，也支持他想争取的。”

“别急，不算很严重，一些外伤，最严重的是脚踝，当时车门被压扁，他的脚被夹在了车跟车门之间。医生说预后良好，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是赛车需要过度使用脚踝，再也不能碰了，平常开车，短时间没问题，当然，也可以选择自动挡。”

“别他妈跟老说这些至上的大理，你们他妈都快一起完了，能活着不好吗？活着才他妈可以白到老啊！怎么都这么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