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抱着他走了十数里路,竟也稳如平地,没有丝毫颠簸,面se轻松,唇边还噙着一缕笑意,显然毫不费劲。
沈峤反应过来,想要说话,一kou血堵在houtou,勉qiang咽xia去,咳嗽两声:“放我xia来……”
晏无师老神在在:“急什么,这才刚xia了山,万一狐鹿估追上来,岂非白走这一趟?”
mei人在怀,就是再抱上几十里地又有何妨?
这倒不是晏无师遇上沈峤就变成了正人君zi,而是他对沈峤的xingqing了解得很,这位dao长吃ruan不吃ying,若是霸王ying上弓,只怕这辈zi也甭想再更jin一步,但完全来ruan的又不行,这般清心寡yu云淡风轻的mei人dao士,寻常不动凡心,早已修得不沾人间烟火,人士韧如丝的蒲苇,怕也别想让磐石有所转移。
而晏无师自认不是那些毫不起yan的磐石可比,若他想,连天上的星辰亦是伸手可取。
沈峤有dian无语:“我还以为你方才要与狐鹿估交手。”
晏无师笑了笑:“我现在与他交手,只怕还略逊一筹,何必白费力气还讨不到好,若是chu手,那必然是要十拿九稳的,竹篮打shui一场空非本座所为。”
他从来不避讳说实话,但就算是实话,也透着一gu晏无师式的狂妄霸气。
沈峤没有回应,实是方才一战,耗尽jing1力,又受nei伤,疲倦到了极dian,不知不觉就阖上yan睛,沉沉睡去。
晏无师低tou一看,唇角噙笑,抱着人又稳稳走chu数十里,直接chu了青城镇,往东北方向而去。
沈峤许久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正正经经睡过一觉。
这并非是说他不用睡觉,而是练武之人,睡觉就是练功,练功也可以睡觉,将真气走遍全shen,一面运功修炼,一面也是休息,沈峤虽然不太在乎成败荣辱,但他也很明白自shen实力qiang大,不必任人宰割的dao理,自从重塑gen基之后,日日勤练不辍,夜晚休息时,也多是通过打坐练功来放松。
方才与狐鹿估交手,他nei力消耗殆尽,心疲神弛,一时丹田之nei空空如也,往常睡梦中还会chouchu一丝心神留意外界动静,现在却无法如此了,闭yan就没了知觉,反而jinru一个奇异怪诞的梦境。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榻上,转tou一看,窗外昏暗,唯独床边矮几上烛火摇曳,将阖室照chu幽幽明光。
还未等沈峤蹙眉将梦境回忆驱逐,耳边便传来戏谑笑语:“这是zuo了什么mei梦,醒来还回味再三呢?”
沈峤这才觉得不对,自己背后倚靠的东西,分明不是什么抱枕,而是……
晏无师的大tui。
他是枕着晏无师的tui醒过来的。
饶是沈峤再淡定,发现这个事实之后也有dian不好了,他撑着手肘就要起shen,晏无师却an住他的肩tou:“你还有nei伤,不宜妄动。”
沈峤的xiongkou的确还隐隐作痛,真气liu转也颇有凝滞,但他不至于连坐起shen的力气都没有,当xia便jian持撑起上半shen,挪到床榻边上。
gan觉到背后传来的ying实chu2gan,他微微松了kou气,还是靠着床稳妥踏实dian。
晏无师察言观se,饶富兴味:“你zuo了什么梦,一副面泛桃花,双目runshui的模样。”
沈峤:“……”
听这形容,不知dao的还以为是他zuo了chun梦。
晏无师还要伸手来摸:“脸这么tang,必是chun梦,这是梦见本座了?”
沈峤chou了chou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