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语了一句：“不可能。”

仿佛这张脸在她的脑海里现过千遍万遍一样。

小文哭得更凶了，她不停地：“对，对，每次吃饱饭，她都喜念叨一句，这颗痣太丑了，有机会一定要掉。可她说过无数次，从来也没付诸行动。”小文抓过一把纸巾捂住脸，“她还说，如果哪天她事了，我可以凭借她肚上的痣找到她。”

，动几之后将其中一张照片送到汪郁跟前：“这是我的朋友任意。”她表遗憾地说，“你只是有儿神似她，但跟她的区别还是很大。”

汪郁盯着小文手机里那张清晰的照片。

都说泪会传染，可能她哭得太凶了，所以汪郁也被染了。

“我们是好朋友，是真正的好朋友。我有男朋友，第一个想告诉的人是她。我赚了奖金，第一个想分享的人也是她。可现在，”小文泣不成声，“我没有了可以分享的人。”

汪郁盯着这张照片，半天说不话。

一个神奇、大胆又离谱的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任意兴时会又蹦又，会拉着我的手转圈，有人惹她生气，她一定要还回去。她说人的一生太短了，能兴地过，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有条件的话，一定要让自己开心。她紧张的时候喜咬嘴唇，从左边咬到右边，再从右边咬回来。”

很久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任意，小文沉良久，“也好，我其实也想找个人，好好聊聊任意。”她拿了纸巾拭自己的睛，“任意是个坏家伙，她走得那么突然，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跟我说。”

小文仰起一张泪脸，“再有一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她当初答应我，无论什么况，哪怕天上

她明明不认识任意，可她盯着这张照片，却有一种难言的熟悉。

汪郁抬起将手机还给她，“能麻烦你给我讲讲任意吗？”

小文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汪郁脸上全是泪，她不，任泪迷蒙了双，她哽咽地问：“小文，你说，任意的小腹左边，是不是有颗痣，如果吃饭过饱时，会很难看？”

小文一边泪一边说着关于任意的过往。

桌低，汪郁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

这是一张半照，照片里的女人笑容灿烂，长发飞扬，角眉梢漾着甜蜜的幸福。

“她手很巧，会用廉价的气球编织成各种漂亮的图案，比方大熊，比方各种花花草草……”

小文一直说，说到停不来。

汪郁闻言，牙齿轻咬嘴唇，从左边咬到右边，再从右边咬回来。

“如果还是紧张，她会双手紧握成拳，缓解紧张。”

她怎么可能会是任意，任意已经死了，自己只是跟她很像而已。

汪郁脸上已经开始淌泪。

小文哭得不能自已：“可她去旅游，就再没回来。那次，我本来说好要跟她一起去的，可单位临时给我安排了新工作，我没去成，她就一个人去。结果，结果就了这样的事。”

滔滔不绝的小文忽然停，她盯着汪郁的泪，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我影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