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瑕眉微拢，不知卫修慎这是发什么疯。

莫要欺人太甚！”

周瑕冲他轻摇了，端起酒碗来，对着卫修慎一笑，也不多言，一饮而尽。

他赔着一张笑脸，对着卫修慎求告了半晌，好容易让这尊煞神了，忙不迭地扶着周瑕去了。

院中寒气森森，陪宴之人只觉得，这桌上的酒菜，都快结上霜花了。

这么想着，他又笑眯眯地给周瑕指了条路。

明明是端着酒碗的豪饮，由他来，却偏偏多了说不清不明的书卷气，竟教人觉几分文雅来。

惹得卫修慎和周瑕两人同时看去。

一只手在肩上落，轻轻拍了一，那书生缓过神来，嘴唇蠕动，“周……周相……”

周瑕带着笑轻颔首，“席上我不便回去，我就在院中走走，也消消酒气。”

座间也不知是那位脑一，大声喝了一句，“好！”

他确实不想和卫修慎起冲突，倒不是为了曹郡，而是……他更想，让另一个人……失去一切……

周瑕眉皱着，对卫修慎的“敬酒”倒也没有推拒。

曹郡刚扶着人退宴席，转过拐角，就被周瑕单手推了开。

所幸，两人都神都没在那人上久留，只片刻就对上了视线。

曹郡微缩了缩肩，却只是：约莫是天儿太冷了罢？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周瑕在撒酒疯呢，抬一看，周瑕已经卸了压在他上的力，脊背直、长玉立，淡的眸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卫修慎神一转，落到他的脸上，唇角一掀，一丝冷笑来，嘴里却是缓慢地咀嚼了一遍那四个字，“欺人太甚？”

曹郡怔愣了一，又摇笑，“我竟也被你骗过去。”

那语调都似带着血气儿，书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被圆凳一绊，又跌坐回去。

卫修慎笑肉不笑地掀了一唇角，“本侯倒是不知，周相竟如此海量……再来！”

曹郡恍惚从那温的笑中，看一丝令人骨悚然的冷意来。

整个人都一个激灵，但再看过去，又是一派朗风霁月。

早知今日卫修慎回来，他可是绝不会拉着脸，求周瑕过来的。

四时宴轮到郡主府来办时，曹郡都会邀周瑕过来，也不光是为了给自己长脸，也是尽些朋友的心意。

曹郡脸上登时些混杂着歉意的激来，周瑕显然是不在他家中和卫修慎起冲突，这才如此退让。

曹郡吓了一，连忙去扶，察觉周瑕只是醉昏过去，这才松了气。

当朝丞相和镇北候同到府上，这面固然有了，但若是两人闹起来，这可不是他一个不领职务的郡能担得住的。

那人脸霎时青青白白，只恨不得把自己方才那话给生吞回去。

周瑕文采风、权势煊赫，可如今都到了而立之年，边连个知冷的都没有，他

两人不合素来已久，但到底都守着那一条线，毕竟不可能真要了对方的命。可近来卫修慎不知是怎么的，疯狗似的，使得全是损人不利己的法，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几碗酒去，周瑕形晃了晃，似是不胜酒力。

难是当年的事……他知了？

周瑕一就看他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却并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