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态度，就差拿一捧瓜闲磕牙了。

那婆也明白过来，这厨房来的心，都是有定例的，哪个院儿里的姑娘要，都是提前打好招呼，让厨房准备着。

厨房灶这地方，人挤挤挨挨的，尤其是到了饭，各房的主来拿饭，免不了磕了碰了，再有汤汤一洒，吵起来丝毫都不稀奇。又一多，看见东家多了、西家少了，当真是争都争不完。

卫修慎似想起什么，脸沉了沉，“不必了，谢母亲好意。”

他知她喜一个人是怎样的模样，她专注看过来时，明亮中似有星光闪烁，被那样一双睛注视着，让人如云端。

第12章

何夫人又握了握手里的佛珠，这才冷静来，“慎儿这是哪里的话，祁姑娘是府里的贵客，我当然不会慢待的。”

对方正要答，外面走来一挑丫鬟，也不说话了，忙往那努嘴儿。

这丫鬟上来就要，还是好了放在盒里的，定然是夺了别人的。

她又转瞧闷不吭声的傻儿，忍不住又慨了一句，“也是傻人有傻福。”

灶的婆们平素也没什么事儿，听见响动，都围了过去，只看着闹，也没劝解的意思。

见卫修慎了谢，直起来。何夫人试探：“慎儿可是有意祁姑娘？若是的话，我这个母亲的……也可代你问问那姑娘的意思。”

往自然是府里的姑娘们，除开何夫人亲生的四姑娘，就数这位突然得了侯爷青的十一姑娘最金贵。

傻儿平素憨直憨直的，没想到，这

何氏一愣，卫修慎平素待她，也就是挑不错来，再多也没有了。她何时见过对方这般郑重的态度。

有刚围过来的婆，还不明白里面到底是什么事儿，压着声音问了，立刻就有心的帮忙解释，“那丫鬟是夫人侄女边的，叫什么坠儿还是铛儿的。说是表小午膳没用好，午想用些零嘴儿，正跟傻儿要呢。”

三年……或许太久了，但是他愿意陪她更久……直到她重新接纳他。

不过，这会儿午膳刚过去，厨房里人不多，吵嚷起来的动静就格外清楚。

如今他早就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少年，他有能力护住她、有能力护住这一段了。

慎正要离去，却突然想起来什么，脚步顿了顿，转回对何夫人施了一礼，：“祁……祁姑娘那里，还劳烦母亲多照顾照顾。”

府里的主们也是分低贵贱的，紧要的自然是侯爷了，再就是何夫人。

一细长的小丫鬟正吊了嗓呵斥：“我家姑娘可是夫人的嫡亲侄女，这刚搬过来，就被你们这些人磋磨！你给不给？要是再不给我去夫人那说一声，你这厨房也不必呆了！”

可如今她看向来的目光，却只余生疏和隐隐的戒备……

那婆觑见了来人，不由低：“怪呢，原来是十一姑娘房里的。”

被她威胁的那壮丫，是厨房里有名的傻妞，由着那丫鬟呵斥，只一句话不说，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盒。

那婆压低了声音问：“是哪个院儿里的？”

就算是在厨房里，要想混的开，这些东西也得心里有算计，不然不小心得罪了哪房的人，说不准就别打发了呢。

人一多起来，是非就容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