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

推给二武。

“苦瓜……我不吃这个，别让你妈妈看见，你快帮我吃了。”

之所以急临时选中小霍同志，也是因为霍传武本事过，人可靠；最关键是，霍传武透析楚珣的底细，是局人，这人已经一只脚踏上隐秘战线这条战船，责无旁贷。不用小霍，还能用谁？

楚珣：“……”

霍传武也没过脑，默默接过楚珣的盒饭，也不嫌弃，大大地吃光，一人吃两份。

与“大菠萝”碰面获取报的任务，过去十几年里，一直由在国卧底的总参北大区报局局长负责，单线联系，亲自接。这两年，该联络员回国卸任，北大区替换上新任局长。贺诚办事谨慎，说到底他连新任局长都不能完全信任，不敢把韦约翰托付外人。贺长只信赖总参层为数不多的嫡系亲信，楚珣是其中之一。

林俊温柔笑：“你嘴忒叼，难伺候，这个合不合胃？”

大院霍家的饭桌上，楚小二扒拉着菜，在碗里挑挑拣拣，小声嘟囔：“芹菜……不吃，你帮我吃。”

林俊扒着饭，看楚珣那没吃饱的样，歉疚：“本来想给你来一顿海鲜大餐，海鲜都喂猫了，委屈你的小胃了？”

林俊话里带着：“那不一样，在外面，和在家意义不同。”

林俊摸从中餐馆买的几枚生鸡，用微波炉给楚珣了一碗鸡羹。

要不然回爷给妞儿个“十八香白质烤串”？

三人共一室气氛冷清，谁都不愿打破沉默，有一种熟人之间还要讲求“公事公办”的尴尬。楚珣认为，这事儿一小分是赖贺叔叔的人员安排，大分也是由于任务重要艰巨，不得已为之。

林俊神深邃，惆怅。他私揣着那份医院诊断证明书，刻意隐瞒了上级，也瞒着楚珣。他知不报，已经严重违反纪律，理说连这一次任务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年龄、状况，退休在即，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陪伴楚珣在异国他乡充满崎岖艰险的路途上执行任务。这对他有深重的意义，即使楚珣永远不理解、不明白、不接受……

楚珣有羹吃了，把自己没吃两的盒饭往茶几上一推，没过脑，随对传武说：“不好吃，我不吃，你帮我吃了。”

十几年没见过面却都改不掉的臭病，这就叫

贺诚为楚珣置两员战将，一个在明，贴跟随，一个在暗，守护策应，到万无一失。

有当兵的风范。

楚珣用尖拨牙签，无所谓：“门在外，不方便，大餐免了，回国再吃。”

楚珣不油腻腻全是味的式中餐，没吃几搁了。他盘而坐，闭目养神，就跟定似的，脑里琢磨明天的行程计划，嘴角叼着一牙签。

霍传武从饭盒里抬起，用力咀嚼，嘴角紧闭。饭他确实不如林哥，没那本事。常年潜伏深山老林，吃压缩饼，喝山涧泉，饿急了从树里掏虫、用铁钎穿了火上烤一烤，就是开荤的味。霍爷手笨，嘴也笨，最不会来事儿，也不会为小珣香的鸡羹。

霍爷肚饿了，别人呢。

楚珣：“哎呦，这比盒饭好吃多了！”

推给二武。

“呃，香菜？！吐了我要吐了……你快替我吃了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