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千绯的声音压低了，皇后见她表极其严肃，心愈发基础，突突着，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快要发生了。

可皇上需要、皇上开心赐来的荣华富贵，他又反悔了。他所说上一句交权，父族怎敢不从！可皇上为着自己的好名声，光明磊落的事不，偏偏背后行那小人龌蹉，将她一族折磨成这样！

“你我”称呼姑且不论，这位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说这样的话来……当真是不怕被别人给听去了？

千绯知这里没人盯着，皇后却不知，心中顿时就是一惊！

千绯微微笑了起来，对她摇了摇，看起来也对于她所说的荣华富贵没有太多念想。

那个人，一旦好了决定，别说是后妃，便是手臣命谏，也难以改变。

她声音跟着沉来：“什么？”

“皇后的位置谁坐谁坐去。这样的手山芋，您看不起，我也不稀罕。”

千绯回她：“若我得了天，我势必好好待你族人。”

她家护主有功，历来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伺候着皇族，皇上羽翼未丰时，需要拉拢朝中重臣，因而巧如簧，将她娶为太妃。

她面对着的那妃笑了笑，神似是满不在乎，又似是认真至极。

皇后一张脸渐渐变得苍白，有些死寂的模样。

皇后惊讶到来不及在乎族人的问题，睛瞪大了些：“你该知，这世上，还从未听过女掌权的荒诞事儿！”

千绯笑问：“皇后娘娘和皇上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对皇上的还不了解么？皇上好的决定，光凭后妃枕边风，您觉得能改变什么？”

“……什么？”

她一番话说得坦坦。

千绯仔仔细细瞅着皇后，半晌，才开了。

“只是还未发生，并非是荒诞！”千绯不怕她不答应，“不试试怎么知。更何况，皇后娘娘，您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就只剩我了。”

妹妹被赐婚嫁给了一个废、她父亲被孤立削弱……现在皇上的势力联手要让她家彻底搞垮，她一族怕是放的放，死的死。

皇上那个脾气，倘若是知哪个妃对后位如此不屑一顾，只怕当真就将她冷落了去。还是说，她真的有恃无恐……

皇后盯着她，原本快要枯萎的表渐渐发生了变化：“那你想要什么？”

――“皇后娘娘方才一直问我想要的是什么，若我说，我想要的是这天，您信么？”

偏偏，这世界上有一件事已经确定了来――便是皇上绝对要灭掉她一族人的事。

这个架空王朝还从来没有现过女的掌权者，听到千绯这般说话，便是再怎么见多识广的人，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消化。

“本甘心。”

皇后又说了一声，声音宛若腊月寒风中的冰碴，那里面毫无温度。

皇后怔住。

不知是不是为了试探千绯，她再一次补充说：“你若是愿意，我这条命也可以给你，只求你帮我说说好话，让我家人逃过一劫。尔后便是离开京城解甲归田也可以。”

“虽说皇上已经定决心让你一族灭亡，但我却有一个办法能够改变这板上钉钉迟早会发生的事。兴许……你族还能光光鲜鲜一直繁荣去。”

或是，压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