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小时过去，腾腾的可饭菜陆续炉，程诺十分狗地跑过去帮忙端上桌。秦深对此没什麽表示，不却也不阻止，算是默认。

以往，程诺都是会磨泡地粘著秦深一路跟厨房，其名曰学习饭，实则是去欣赏秦深饭的模样的，然而今天的他实在没好意思再跟去，心中有愧也自知理亏，只规规矩矩地留在客厅，把午买的东西一样样拿来，分门别类地放置好。

程诺低不语收捡东西的样，几分委屈，几分羞愧，几分抱歉，几分忍耐，模样安静又乖巧，侧脸的轮廓秀温柔，细眉星眸，长睫鼻，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竟有一种别样的风与。

他究竟是怎麽猜自己的心思的！？明明也没回什麽表都没看到啊！

一路无话，令人窒息的沈默压得程诺几乎不过气。

程诺：“(⊙o⊙)”

“唔……我……那、那个……”程诺有些懊恼有些紧张还有些尴尬，却又矛盾地有些欣喜有些羞涩有些期待地抓抓发，一个人在那儿纠结了好久，“……好、好吧。”

程诺傻了好一会儿才傻傻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儿，急忙跟了上去。却又不敢走到秦深旁和他并肩，只能讷讷停在始终离秦深大约五六步的距离以外，好像了错事被家长训斥的小孩那般，垂丧气地跟著。

是那种，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世界上与自己并无血缘的另一个人，默默关心，默默照顾的柔温，如同叶尖上的一滴珠，轻轻一声，就这麽温柔坠了他原本千里冰封的心海湖泊。尽冰面不见裂痕，平白如镜，然而冰却是骇浪惊涛，暗汹涌。

走楼，他本没脸再上楼去秦深那儿蹭晚饭，上到二楼正打算自觉回家，前面的秦深却脚步一顿，也不回地扔给他两个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上来。”

秦深薄唇微抿，波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深低著，深深望了程诺片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转便走。

饭菜十分味，可程诺满脸恹恹，如同嚼蜡，之无味，拿著筷心不在焉地左戳著右搅搅装得满满一碗的白米饭，犹豫良久，终於再也受不了了，刷地抬起，迫自己直视秦深，涨红著脸说：“对、对不起……”声音闷闷的。

然後脱地撒开脚丫跟了上去。大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

他看得心中微动，却很明白，并不仅仅只是表面上这微不足的亮让他悸动。那还远不足以让他悸动──长相比程诺更的人，气质比程诺更好的人，风远胜於程诺的人，秦深早已见过了太多太多。

程诺吓了一大，猛地抬，直直跌秦深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如墨黑眸，於是整个人瞬间僵彻底呆住，有难言，有话难说。

可是秦深恍若未闻，自顾自夹了

开了门到屋里，秦深将购袋放在餐桌上，熟练地从中挑几样材走厨房准备晚饭。

秦深：“……”

把所有东西都收捡购袋後，沈甸甸的质看起来颇有几分重量。程诺正要举手去提，秦深却突然一只手横过来，从程诺手中一把夺过袋。

忙活半天总算能坐来好好吃饭，然而两人却仍旧无话，餐桌一片沈默，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