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了我。”

台上的人看着杜清的目光已经带着一丝怜悯了，而云起望着他的神依旧不染一丝尘埃和绪，他的声音波澜不起：“这不是外宗大比。”

“果然啊，”坪台之上天斗长老叹了一声，似是苦笑，“还是到了这么一幕。云起师侄若是就这么败了，实在让人懊恼。”

“我其实真的不介意这一场斗法，或是从前那些，是输是赢。”云起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无论神还是语气。他的声音很低，不仔细听甚至不能听清，所幸此时整个天地间都安安静静。

“我不想到死都这样。”黑剑横于掌心。

那黑剑停滞云端，一光华从剑柄而，向剑尖而行，所经之锋芒毕。

虽说主动气势汹汹地发挑战，最后却用这么一种方式，赢也不够光彩……杜清咬了咬牙，但他输不起了，也不能再输了！

“真是被绕去了。”天斗长老了眉心，“不过师兄何不把声音一并传到台去，万一云起师侄在场上因为紧张跟我们一样忘了这件事，那就不妙了啊。”

哪个弟认为云起能和真元深厚到可怕的杜清比拼。

古朴黑剑在天空中如鹤啼唳，那声音愈发昂，引得众人俱是目瞠惊惶然立起。

“……什么？”杜清一愣，继而神微狞，“你在开什么玩笑？！”

云起说的话多了一句――“如果我选择在这里结束的话”。

“如果我选择在这里结束的话，你就已经输了。”

“我想知自己为什么而活着。所以，我首先要活去。”

尾音落时，他手中的黑剑骤然一声清冽的唳声，剑尖向天腾空而起，直指九霄。

“我站在悬崖边上，有人要推我跌去。”

“我已经活了二十七年，没有任何记忆的前十六年，这里的十一年。这二十七年里，我不知自己是谁。回是一片空白，梦里也是一片空白。”他的掌心翻上去。

……是，他忘了，这不是外宗大比，这只是拿了大比桂冠的他对没有参赛的宗第一代守峰弟的冒昧挑战，没有一定时间不作攻击就要判负的规定，他选择这种凌空而起无法行有效攻击又白白消耗真元的方式，跟认输已然无异。

云起没让苏叶多费脑，就给了答案，他重新抬眸，底波澜已经归于平静――

“那么在我知自己是谁之前，我为他而活。”

整柄剑完全笼上刺目的光华后，

“败？”苏叶站在雕栏旁，斜勾着唇角，“当真败了吗？”

杜清愣住。

果不其然，一秒他就听见他的乖徒又开了――

坪台之上苏叶却皱了眉。

“我留在这里不肯离开，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想活去。……我修行不为输赢，只为活去。”云起的双手随着视线慢慢抬起。

苏叶闻言回眸，“你看我那乖徒从上场到停战，哪有半紧张的绪？――我看他是这场上场最不紧张的人了。”他说着又转回目光去看台，“我只是好奇，他不提这件事，是因为什么在犹豫？”

这声音并未远传，只限在台上范围，几位长老和弟都懵了一，思维从刚刚紧凑的节奏里剥离来之后，他们便都发现了问题症结。

在这种况说的如果，多半是与事实相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