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等了一会儿后没发觉视力再有什么变化，甄兮也不至于要应对突然能看到怀安的状况。

目前来说，看不到对她来说是种保护。

甄兮没让瞿怀安察觉到她的状况。

她的左手早已恢复，右手也逐渐好起来，zuo不了jing1细活，但拿个勺zi吃饭已不是问题。

她甚至能gan觉到，自己的声音也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但她并未尝试过。

这日，瞿怀安正与甄兮说起过去的趣事时，甄兮这几日越来越明亮的视野中，突然chu现了他的脸。

怀安虽正与她说话，但并未看着她，他就像是陷ru了某种回忆之中，脸上带着怀念而甜mei的笑，声音也温柔得不像话。

甄兮垂xia视线，她真的能看到了。

装瞎对甄兮来说是个技术活，好在她毕竟有过真瞎的经历，旁人也没那么容易发现她在伪装。

在几次发觉怀安一直在缅怀她，与憎恨“韩琇”这两种qing绪之间自在地交换之后，甄兮觉得自己不该继续这么xia去了。

不如，就尽快让怀安满意吧。

甄兮本就没有任何求生yu，因记挂着怀安才花了那么多心思，如今她已经彻底放心他的chu1境，实在没什么再留xia的必要了。

只是让她有所顾虑的一dian是，她能不能死得掉？

她本以为上一回死掉应该是真死了，哪里能想到，她竟还能活过来？

这世界真是太cao2dan了，想活的活不xia去，不想活的却偏偏死不了。

可即便这回再死也死不了，至少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

瞿怀安渐渐发觉，他想要的报复，似乎起了效果。

最初他在韩琇面前提及兮表jie，说起那些往事时，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自然也不在意，没事便在她面前说上一些。

在这事jin行了月余之后，他终于发觉，她开始长久地发呆，有时候会突然愤怒地摔东西，打断他的话，明明看不到，却跌跌撞撞地跑开，或者她会拼命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话。

而他每一次，都冷yan旁观，有时候甚至会愉悦地笑chu声来。

她每一次失态，都会让他gan觉自己为兮表jie报了一次仇，这种畅快，让他睡觉都能笑醒。

甄兮在最后的告别方式上犯起了难。

她确实并不想活了，可也xia不了手终结自己的生命，那么最好的，便是让怀安动手，这是他这场复仇的了结。

只是，她看到他最近见她崩溃时很开心，或许一时半会儿还不想放过这个乐zi。

她只好暂时搁置这个问题，走一步算一步。

瞿怀安心qing好了后，沁香园众人的心qing也好了，唯一心qing不好的，只有甄兮伪装chu来的模样。

当然，真正的她自己天天有吃有喝，没什么不gao兴的。

瞿怀安几乎沉迷于这复仇计划中。

他通常并不多看韩琇，但看她时，似乎总能从她shen上看到兮表jie的影zi，于是他时常为此而愣神。

但当他亲手使得她崩溃时，他心中又会有扭曲的快gan。

两相作用xia，他越来越喜huan待在她那儿，无论是记起了兮表jie，还是只是纯粹的因复仇而愉快，都让他liu连忘返。

在两边隐隐陷ru僵持之时，瞿怀安zuo了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风和院中，一低tou，他手中拿着正在看的书，再一侧tou，兮表jie便坐在他shen边，低touzuo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