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即便那位从未苛待过她，待她甚至比自家小待她还好，可她知那位是借尸还魂的，惧怕从未消失过。

他如今已是瞿怀安，而不是孟怀安了。

瞿怀安沉默许久，他忽然想起兮表在死前曾对他说过，让他好好活着，说他的表哥会来接他，会成为他的靠山。

这件事她已经憋在心里一年了，谁都不敢说，如今那位已死，再加上安少爷追问，她才将事都说了来。

这个想法让瞿怀安好受了些，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兮表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回了天上，依然在看着他。

瞿怀安将香草青儿和梁木三人带回来后，分别行了问话。

“刚来侯府的时候。”青儿，“安少爷，我知那绝不是我家小。她的喜好与习惯，与我家小全然不同，若真有人去阎王殿走了一趟回来后失了记忆，又怎会连喜好都不同了？她的字迹也与我家小全然不同！”

“你胡说！”瞿怀安第一反应便是否认。这等离奇的事，又让他怎么相信？这个青儿，真是胡言乱语！

她还

他受苦的时候有她陪着，当他苦尽甘来时，她却不在了。

那位真正死了的那天，她都不知自己是不是松了气。

甄兮跟着回到护国公府后便有些期待。香草和青儿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她就有很大的机会，通过青儿将她的真正份告知怀安。

青儿断断续续地说着，睛都红了。

在问话的过程中，香草的反应一切正常，但他发现青儿的反应有些古怪。在他问及往年七夕，兮表的生辰她都些什么时，青儿却说，七夕不是兮表的生辰。

莫非，她是天上神仙凡，只是因疼惜他而来借用了那，护他到如今。

这个预言般的话一直被他刻意遗忘，如今却突然了来。

兮表若只是普通人，又怎会得知将来之事？

他又想起来，这一年来兮表的其实并不好，然而他说让她去看大夫，她总是不愿，要么说自己没事，要么就以“寄人篱”为借说无能为力，总之对是否康健一事并不上心。

然而，甄兮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怀安将青儿送到她边。

许久之后，他才问：“若照你的说法，她是何时……起死回生的？”

在侯府时，梁木对瞿怀安的伺候让他很满意，他也用得顺手，便央他表哥将梁木要了回来。香草和青儿是曾经最接近甄兮的人，他将她们带回来，其实是有睹“人”思人的意思。

在没有亲手报仇前，他无法释怀。

瞿怀安不知兮表有什么理由会骗他生辰的日，追问了几句，便听青儿崩溃似的说：“安少爷，表小她……我家小早就死了，后来的那个表小，并不是我家小！”

他大多数时候是开心的，只是每次一想到兮表，便难受得想掉泪。

“安少爷，婢并未胡言乱语。婢亲见小没了呼，都凉了，可她突然就醒了过来，而且，她什么都不知，很多事都是问了婢才清楚的！”

瞿怀安怔怔地坐着，实在不敢相信青儿的话。

他曾跟兮表在那么多个日里亲密无间，然而她们毕竟是她的丫鬟，知的事比他更多。

他认识的兮表，竟然从不是“兮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