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一个护士在最后的清理工作，见迟明尧来，好奇地多看了他两。李杨骁正面苍白地躺着床上，有几绺汗湿的发贴在额上，迟明尧走过去，伸手帮他拨开，光洁的额。

妈的……迟明尧攥紧了拳，他觉到心一阵没来由的火气，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现在不是有戏演了吗？不是有他帮忙解决陈瑞吗？不是在朝着他想走的那个方向走了吗？还想要什么？

“你也喝了不少吧？”医生皱着眉说，“这么重的酒味儿。”

迟明尧皱了皱眉，还是没理。

小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没什么。”

最后留来清理的大概是个实习护士，手上的工作还不太熟练，全好之后，她走过来，伸手探了探李杨骁额的温度，然后对迟明尧说：“接来几天好好养一胃，最好能喝粥什么的。”

迟明尧说：“嗯，他以后不会喝这么多了。”

迟明尧抬起看着她：“嗯？”

护士给他递过一只手机，指了指屏幕说：“一直在响，是有人担心他吧？要不要接一？”

“去吧，不过他刚洗完胃，很虚弱，最好不要吵到他。”

他弯腰，伸手把李杨骁额前的发全都抚上去，完完整整的一张脸，然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有巾可以用一吗？”

着哭腔，听起来那么可怜，他是怎么忍心继续去的？他说他可能会死的……他知自己对酒过？那他还执意去喝那两瓶酒？还要说自己酒量很好？！

迟明尧接过手机，看了一，又是宋昶，他直接掉了。

“啊，有，我去拿。”小护士很快走去，拿了一条雪白的巾递给迟明尧。

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位护士走来，看到迟明尧的样，吓得怯生生地走过来说，他洗过胃了，已经没事了。

迟明尧，说了声“好”。

迟明尧拿到卫生间把巾浸湿了，拧，推门走病房里，

那边很快又发来了消息：“在哪？回家了吗？”

值班医生也走了来，拿掉了脸上的罩，走到迟明尧面前说：“你是他朋友？”

“这是喝了多少啊？普通人这么喝也受不住，他还酒过，以后千万注意啊，不要再喝这么多了，这次是走运，发现得还算早，有多少人是这么直接睡过去的？”

小护士犹豫了一，小声问：“你是他男朋友吗？”

他的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鼻尖有些发红。迟明尧的脑里突然又闪过李杨骁在里的那张笑脸，生动到好像能照亮全世界的笑脸。

迟明尧摁灭了屏幕，手机很快又震了一：“杨骁你值得吗？你想过你爸妈的受吗？”

迟明尧说：“算是吧。”

迟明尧，了谢，推开门走了去。

“我没事儿。”

――所以，在那个瞬间，他是真的想过要一死了之？！

迟明尧了，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来，疲惫地了声谢。

“那是还没喝事儿，”医生摇了摇，指着右边说，“那边有饮用，你自己接喝。要是他想喝的话，”医生指了指门的方向，“给他接温。”

迟明尧应了声“好”，又问：“可以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