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风止对岐说过少有的长句。岐听得愣住。而风止话毕，便牵着明朔走了，也并不在意岐到底选择如何。岐立于原地良久，直到还活着的骑兵们终于克服了惶恐走了这片致命的森林。

风止愣了一瞬，似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沉了一会儿，回答：“除了西峰观的弟，我答应过师父，绝不对观弟剑，除非他们着实十恶不赦。”

岐听见了脚步声，一回见到的便是牵着的风止和上坐着的明朔。

“衡王不是个好选择，你若仍能听我的话，便回西峰观吧。不十年，这天还要易主。”

？”

岐深一气，叫住了他：“小师叔。”

岐深着归剑温的风止，却发自心的害怕着鞘的风止。

风止定定的瞧着她，耳红透了。

岐自然是讨厌明朔的。

他瞧着明朔微微笑了起来，将她的手拉过来，握住了他的剑柄。剑柄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一剑凛冽的剑气，风止：“我的命也可以。”

明朔缠着问：“除了这个难什么都行了吗？”

岐：“小师叔，你既然仍然认我为你的师侄，那有些话我也合该告诉你。”

风止觉得自己既然开了，倒不如一次说清楚，他对岐：“岐，你若信我。便不要搅衡王的朝廷。你当秦昔与师兄是淡泊名利之人吗？他们只是比常人更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岐见风止如此，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明朔伸手过了他脸颊上不小心渐上的一滴血。

他对明朔：“对，给你。”

她深了气：“你的兄弟，陛边的那名术士，他想要的不仅是温阳帝姬，还有你的剑。我觉得他有未尽之语，但他对你确实有十足的敌意。”

“岐

风止来了。

岐听见了风止剑鞘的剑，也听见了剑锋割断生命的声音。时间过得太久，久到风止在西峰观的教育修心养足够久得令岐都忘记初学剑时的风止，对于生命是何等漠然。

他看着明朔，就像个病膏肓没得救的傻。

风止停了脚步，他侧过，没什么绪的瞧着岐。

她这样，到底钦慕的是风止，还只是她想要的、憧憬着的鹤峰上的风止剑呢？

“我只要你就好啦。”

明朔瞅着他，突然：“那如果我要用你的剑，杀你不愿意杀的人呢？”

岐叹息：“若是你一人，我自不担心你的安危。但若你打定主意要携着她――小师叔，万事小心。”

风止并未对她剑。

风止闻言微微颔首，片刻后，他对岐：“你不用担心，我与他的关系，并非只是兄弟这么简单，他要杀我，没这么容易。”

她弯起了眉，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剑。”

“我试过他的剑，若我不敌您三剑，则我不敌他两剑。”

“岐，这天不是只有你聪明，不是只有你才懂得选择。”

可她欠着风止。

岐并未走远。

她甚至未走这片森林。

风又起了，可她的背脊上仍是一层冷汗。

风止先是怔了一瞬，而后忍不住舒展了眉，笑了起来。

风止轻声：“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