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老娘在这里忙死忙活，家里还养着两个光吃不的废。”

“你整天把她惯的跟大小似得，以后嫁了人什么也不会，不被婆家嫌弃赶回来才怪，我让她端个盘学着事，还不让人说了？”

饭店的位置位于倪香家后面，门直走左拐再往前走两步，穿过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后，便能看到一扇朴实无华的木制大门，门上的牌匾有些年，灰扑扑的，但不妨碍认清上面‘西江酒家’四个楷书大字。

母亲黄兰喜养些花花草草，庭院中草木繁盛，一棵银桂耸在院中，树冠大而不乱，花期将至，隐约能闻到香气。

在客厅没找到倪超的影，倪香隐约记得他说过自己的朋友要来西江玩，但不知是那一天，他可能又跑去打球了也说不定。

“好了知了，你小声些，我今晚就去招工。”

“你最近吃炸.药了？没事对香香发什么火，她现在长大了脸薄，你说话也顾着些她的面。”

倪香无心欣赏，穿过一排排仿古风格的装潢，径直走向后堂。

傍晚，落日晚霞送走了包房里的最后一批客人，倪香端着一堆油腻的盘走洗碗间，母亲黄兰正指挥着儿倪超事，嘴里抱怨说洗个碗磨磨唧唧，你适合去绣

黄兰这才作罢。

——

黄兰嘴里骂骂咧咧：“就这么几步路你走了五分钟，折了吗？赶紧端着菜去给2号包房送去，那桌人了好几次。”

挂掉电话，倪香叹了气，最近母亲大变，说话总是这样恶声恶气，刚从外面回来的她也顾不洗澡，赶紧换舞衣，随便套上T恤仔楼。

荐的私家饭馆不过如此，啰啰嗦嗦讲了一大堆。

倪香站在后厨的菜，听到后有动静，刚扭过就被一条直直朝她扔过来的深红围裙差砸了脸。

倪大山听到动静，掀开帘从厨房走来。

“我怎么不顾着她面了？倪大山！我是没给她吃还是没给她穿？”

“得得得。”倪大山猜测她应该是来月经，脾气才如此暴躁，“我炒菜去，不跟你讲了。”

黄兰却不依不饶，“什么叫不跟我讲？你要真心疼她，就赶紧招个人来事，我每天收银又端菜，就算有四只手也忙不过来！”

倪香把围裙快速穿好，端起沉重的托盘往包房走去。

“知了。”

……

骂完不解气，又骂骂咧咧说养你还不如养条会看门的狗。

黄兰忍着脾气，等客人离开，她把围裙往桌上一扔，拿起座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对面刚接起来，妇人便破大骂。

这家饭馆开了已经有十几年，面积很大，有小溪有木桥，再往里走，还有几座幽静的凉亭。

今天是周六，来吃饭的客人很多，正值中午，后厨里响起此起披伏听令哐啷的颠勺声。

讲的话很俗——

“有本事别要家里一分钱，不然就赶紧过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