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看见走来的林格仿佛格外不好意思，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就是想来说声谢谢，上次真的太谢了。

他没抬，只低着说什么？

我顿时有支吾，林格站起来，说走吧。

那天送她回去，虽然车时对我一叠声地了很久的谢，但是真正该谢的对象那时坐在车上，并没有直接接收她的谢意。

“林赛哥，现在有时间吗？”

石哥问林格：“谁啊？”

这个时候除了给她一个拥抱，我也帮不了她什么，虽然只是个礼节的拥抱，也让我发现原来在舞台上充满力量和爆发力的舞蹈，其实来自如此瘦小的躯。放开时董佳破涕为笑，说：“谢谢，真的觉得好多了……”

董佳：“我怕你们提前走了，还没来得及卸妆。”

那天坐保姆车回去林格好像很困似的，上车就睡了，到他家楼时我回喊他他都没反应

女主持慨着：“我的妈呀林格你怎么这么会走神啊？”

“一个女粉丝能化成那样的妆来见你？一个女粉丝你助理能让你单独见她？”

我不是董佳的偶像，又不懂舞蹈，我的话能给她的支持，可能只有当初林格给我的亿万分之一，但是哪怕只有一可能，能让她鼓起勇气，不说都是种遗憾。

林格说很漂亮。

“我真的很喜你的黑天鹅，那天还给你投票了，”我说，“以前从来都不会想要给哪个选手投票，你是第一个，别放弃啊。”

逮住这个人发呆的瞬间就能换来全场开心的一笑，屡试不。

“谢谢。”董佳这声谢谢说得意味良多，说完她看向舞台的方向，“我听说LOTUS在这边录节目，就想来再当面和他个谢。”

林格说一个女粉丝。

我觉得他不该说这句话，但显然林格没有这种自觉，他仿佛不知自己说这样的话会对女生产生怎样的影响。哪怕他说得面无表全然无心，人们也只会觉得他话中有话。

闪亮，但是背后完全是另一个样，没有人喜我，甚至比赛结束了也没人给我一个拥抱……”

我说那你再等等吧，快录完了。

我说有个人想见见你。

四十分钟后节目终于录完了，我带董佳去了休息间，让她等在门外。

别这样就放弃啊。

可能她经受了很多，也许她来这座城市的时间比我还长，而这是走得最远最艰难的一次，所以才会哭成这样，让人觉得她似乎就要放弃了，可是至少她还有实现梦想的机会，这只是挫折，不是失败，就算是失败，也不是不可以重再来。

乐队的大家走来，石哥用怪异的目光瞅着林格和董佳，又怪罪地看了我一，董佳连忙鞠了一躬，匆匆离去。

林格说不客气，这是舞蹈时的妆吗？

石哥光一扫过来，我就仿佛泰山压。

“石，”林格说，“人都走了。”

屋里其他人都在聊天，林格一个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台上的林格好像又在发呆，女主持叫了他两声他才听见，回神说：“又要说什么？”

董佳有些脸红：“刚刚有激动就哭花了……”

***

林格说还是很漂亮。

石哥朝我这边看过来，仿佛有些警惕似地，问：“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