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轻声唤了一句，见他没有反应才大步上前毫无顾忌地打量起来。

将人放到床上后，炎昀又忍不住仔细端详起来青年的面孔。

林贺摸着柔的床垫，知定是有人见他睡着了便送到床上，只是那个人……

林贺脑仁疼得厉害，青年说的话震得他耳膜轰轰响，本听不清他是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他句末的音调微扬像是在发问，便意识地摇了摇。

青年上前，见他因自己的靠近而微微颤抖起来的，戾气一笑，用手中鞭的柄支起林贺沾染血的脸，：“怎么了大哥，可是疼得厉害？”

林贺了睛，终究还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火苗在微风中摇曳，映得他的面孔又俊朗了几分。

不俊朗，不艳，不俏，在人群里属于过目即忘的类型，但自己怎么就跟着了一样地想念？

闻言，林贺眶中的泪突地凶猛而，几乎忍不住上前抱住青年。

青年怒吼着不许任何侍从跟婢女围上前来，双眸充血，就像走火的疯，林贺一愣，不由得在半空中朝他走近了两步。

少年将门合上，目便见青年以手枕，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模样。

青年神一冷，抓着鞭的手收得更紧，“很好，这样本座才可以接着玩。”

灵魂飘浮在半空中的林贺望着青年抱着他的从牢房里一闪而，脸煞白地唤着教医者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愕然。

收回手来，少年面无表地挥掌灭掉油灯上的火苗，也不回地离去。

“林贺！大哥！”青年抱着林贺的尸，声嘶力竭，林贺觉闷闷的，像是看到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孩。

乐师撒在门的粉末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闪最后几抹昏暗的光芒，但很快黯淡去。

林贺闷哼了一声，缓慢地将脸转到正面，抬望着前的青年，神有些恍惚。

炎昀伸手去摸了摸林贺的额，又往挨个摸了眉、鼻跟脸颊，最后摸上淡的薄唇。

青年亲吻着冰冷的尸的额，哑声，“我错了……只要你醒，我会改……”

青年的瞳孔猛地放大，连忙捧起他的脸，见林贺脸上毫无血，顿时惊慌失措，连声唤人送上丹药。

站在门外隐藏气息的影听见房传来细微的呼声，犹豫片刻后试着轻轻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才放心地推门而。

但没等他再靠近炎昀，却到心脏猛地一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夜深，游船上客房的灯火陆续熄灭，到了丑时便只剩一盏昏暗的油灯亮着。

瘦了，少年心中暗想。

门无声无息地被合上，躺在床上的人轻微地颤抖着，嘴中吐几声呓语，像是要苏醒过来，但过了一小会，呼却又再度恢复平静。

等到他再度睁开，他已经离开了梦境。

炎昀眸光暗了暗，想起失忆前他对自己的毒，想起失忆后他撇自己不辞而别前往域岛，还有他对自己的诸多隐瞒――他从未真正信过自己。

像是印证自己的想法，炎昀伸过手去抱起林贺，以他瘦小的抱起一个成年人竟毫不费劲。

林贺来不及再反应，中猛地呕一血，彻底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