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是有代价的。”宁舟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我最后失去了自我，变成了我自己最恐惧最厌憎的鬼……如果有那一天，你一定要……杀了我。”

他一定有个温的家庭，有他的父母，一路上都有良师益友相伴，他的前半生过得很幸福，所以他学会了怎样慷慨地去别人。

宁舟并不意外。

因为他信这样对齐乐人来说更好，可是对齐乐人来说，他更想和他的人在一起，不在乎他是人类还是恶，也不在乎这里是人间还是地狱。

齐乐人知宁舟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早就觉察到了宁舟上那种自我牺牲和奉献的人格，在经历了恶化的折磨后，这种人格甚至已经向着自毁的方向倾斜。

他不是圣修女玛利亚，不到为了保护人类亲手杀死自己最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到自私的人，他可以尽全力去阻止宁舟堕落，哪怕要牺牲自己的命。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当世界和他的人放在同一架天平的两端，那么天平只会摇摆着向他的人倾斜。

冲天的血腥气令人胃中泛酸，刚才的紧张环境，齐乐人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是现在仔细看着这一片人间地狱的时候，他仍然不忍细看，闪躲着移开了视线。

宁舟可以为了别人牺牲，但是他不愿意别人为他这么，他将付视作是神的奖赏，从不考虑得到回报。他也不会想要拖累谁，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堕落了，他绝对会在落地狱前松开手，让他着的人留在人世间。

齐乐人转过，看着祭坛方，这个邪教仪式的殿堂已经崩塌了一大半，穹塌陷，立倾倒，一切都在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崩溃着，在先知之心的时效结束之后，满地的白花朵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一地断臂残肢和淋漓鲜血，比惨遭屠杀的瓦丁落更血腥，也更恐怖。

被的孩长大之后一样会成为优秀的人，他

“我是认真地在告诉你，我不接受你自以为是的决定。”齐乐人从宁舟的拥抱里挣脱了来，第一次带着怒意对他说，“你觉得这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样的受？”

齐乐人的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疼得他不过气来，酸楚的泪一涌了来，他把抵在宁舟的肩膀上，用力摇了摇。在这一刻，他清楚地知他不到。

被这残酷的命运到绝望的齐乐人甚至心想，世界和平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谁又会激一个已经堕落成恶的圣徒？如果宁舟真的这么了，难还要他为了“正义”去杀宁舟吗？

舟边，那他究竟会有多孤独绝望。

可是这一次齐乐人没有再隐忍。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陪你一起。”齐乐人哽咽着说，“你一定、一定不要丢我。”

他和齐乐人相的时间并不长，绝大分时间里还于天各一方的状态中，真正坦白心迹的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天。可他清楚齐乐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勇敢，也很，人类大分好的品质都能在他上找到痕迹，可是这不能掩盖他是个天真的、在温室里长大的年轻人。

宁舟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他叹了一气，对齐乐人说：“你看你的脚。”

宁舟没有回答，就像在阳台谈心的那个夜晚，他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