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乐，你很烦耶，”当弟弟的模仿气，“问问题都不动脑的吗？”

三个小家伙笑闹着一哄而散，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黄，你很烦耶，我又没有问你。”

正因如此，许衡在不知不觉中便将自己的生辰籍贯、知识背景、工作经历一脑儿地说了来；相应的，也知了这家人与王航的关系：

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弯腰，摸了摸一双儿女的：“谁又坏事了？”

“梦！”黄正是嫌死狗的年纪，凡事半懂不懂地都要句嘴，“你这个矮冬瓜，连舵柄都摸不到，怎么可能让你开船！”

“auntie，你也是从中国来的吗？”格开朗的乐乐首先发问。

对方的声音很柔和，遣词造句也非常温婉，聊起天来一也没有压力，反倒能让初次见面的人觉到舒适惬意。

许衡早已起，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只好随着王航叫了声“大嫂”。

客厅的另一边，黄家人正陪着有说有笑，王船长俨然忘了自己带来的人，本没打算过来解围。

国□□势波动大，了港的船很多就再没有回来，王航的爷爷也不例外――男的在新加坡赘，女的则生“遗腹”独自抚养成人――后者便是王航的父亲。

“黄乐，再这样欺负小振，我就去告诉妈妈！”扎着羊角辫的黄乐叉腰站起，满脸小大人的模样。

早年间，南洋跑船是条谋生的好路。

那时候的航海技术没有如今这么先，风险更是大得难以想象。为了防止船员们一去不复还，大分人家都会提前给儿说门亲事，既延续了香火，也解决了后顾之忧。

站在这样的人面前，她简直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摆。

待到王航爷爷第一次上船前，照例摆了酒席娶了媳妇，而后便义无反顾地了海。

妇的目光在许衡上逡巡几次，眉里都着笑意：“孩们不懂事，如有冒犯，请许小不要介意。”

还没等她，小立刻打断：“这还用问吗？她长得这么白。”

在黄家长媳的娓娓来中，华人移民的多年奋斗经历被缩成一幅画，充斥于许衡的脑海里，历历在目。其中有人间聚散的悲，也有白手起家的艰辛，更有时光荏苒不复曾经的唏嘘慨。

如果不

“哇……”还没有褪去婴儿的小振满脸向往：“是那种特别大特别大的船吗？我们家也有哦，妈妈说长大了就让我开。”

着，任由三个小家伙围住，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随意吧，随意。”妇看她的拘谨，也没有等着回话，而是形款款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许小哪里人？”

这种不正式却又明显讲究的大人家派，纵是许衡当了律师多年，也未曾有过验。海外华人没有经历文化浩劫，很多传统保留得很完整，比起国的那些暴发来说，更是有礼有节不失分寸。

许衡怕两个小家伙吵起来，连忙嘴：“我是从中国来的，坐你们二叔开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