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衍看他也无大碍，便：“你先养病，诗书经典在夫那里学得太多了，也没什么意思，可看看兵法战史，空了同你讲讲，也有意思些。”

期思想想觉得好笑，这确实像肃帝的事。

傍晚，期思醒来简单吃了晚饭，想起午纷杂的梦中，自己构想的父亲和断雁关战场，有些慨。

梦境里，嘶喊声、兵刀相向的铮鸣遍布战场，那个男人被一般的敌军包围住，远看去，敌人如群蚁般渐渐爬上他周堆积成小山一般的尸骸。

“是。”

江荀衍回府，本打算来看看期思，见他喝了药睡了，便打算离开，见了这场景，却若有所思。

，后又跪，最后扛不住，自己去了。”

期思上午让府里人替他去书阁找了本兵书来，他从前倒是不怎么看这些，江荀衍一讲，他着看了几篇，确实值得琢磨。

期思照例晨起练武，此时一利落白武服，额略微有汗，手里提着把让小厮帮他随意找来的剑，一脸神采奕奕的笑容，见了江荀衍便迎上去。

江荀衍看他确实生龙活虎的，才：“想念书院的伙伴了？”

“好好照顾他，我有空便来看他。”

江荀衍随后又匆匆离开府宅。

最终，那人渐渐不敌，被一箭刺穿肩膀，接着是更多的利刃刺，他倒在那尸山血海之中，始终没有屈服……

“先生这么早就来了。”

“断雁……”

期思在梦中呓语，他觉那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而在梦里的断雁关战场，也依旧看不见他的面容。

“你倒恢复得快，屋去，一汗，别再冷风”，江荀衍稍稍放心些。

江荀衍伸手拿来仆从递上的巾布，给期思额的汗：“那明日便去，倒

再醒来便是次日，期思觉得已经大好，也不知是药好还是他好。

他习武多年，本来结实得很，不习惯卧床养病，但来了燕国后会了好几次缠绵病榻，自己都无奈。

傍晚又喝了药，期思怀疑医者给自己的药纯粹是助眠用的，且效果奇佳，喝去不久就又困得睡过去。

“爹……“

“我已经全好了，不习惯懒在那，明天就能去书院了。”

中午喝了一碗的苦药，药效有猛，期思睡得很沉，兴许是书里所写带来的想象太过生动，他梦里是从未见过的金戈铁血腥战场，两军在望不见尽的血腥沙场上挥刀厮杀，一个披战甲的男人手执长剑带兵冲锋，混乱中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

“大人，殿喝了药睡得很沉，但时不时挣动、说梦话，想必是噩梦了”，旁边小厮见状说。

那个男人先士卒，一人一骑带领数千士兵冲战阵，毫无畏惧，所到之无人能敌。

从前他对父亲一无所知，也不想去了解，但父亲战死沙场，终归是为国牺牲，也无法再知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江荀衍一早问了府里人，知期思已起床，便去期思院里陪他用早饭。

正要离开的江荀衍转过，看了看睡梦中的期思，眉心微皱。

寥寥几笔，战场生死逐鹿跃然纸上，又想起断雁关战死的父亲，千军万、一个个人生，到来是几个数字、几句话。

期思笑笑，睛明亮：“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