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许他没病。

可印象中的母亲，却是个清雅、纯洁，很有艺术芭舞女演员。

着脚，咬着唇，踩着雨中冰冷泥泞的街，也不回往远方走去时的决绝。

“嗯？”

他已经不记得，那天究竟是他爸把刀架在他脖上威胁她，还是她把刀架在他脖上威胁他爸，反正就是两人又一次的无尽争吵，他又一次哭着当那个瑟瑟发抖的，好怕冰凉的刀刃真的会割来。

前这个艳丽的女人像她，却又不像她。

当年那么多的仇怨，女人着笑，说得轻描淡写。

“我没事，可能今天加班，有累了。”

“嗯。”黎未都苍白着脸，有些呆滞地对着电脑，恍惚伸手去磨蹭了两屏幕里的那张脸，“纪锴，宝贝。”

改了，差死你就不算数了。

摇。

父亲很生气，当场敲桌发火，女人则在旁边柔柔地劝。在黎未都里，简直荒谬、分裂得可笑。

……

视频的另一端，纪锴关切地凑近屏幕：“怎么了？好像不太有神的样。”

“真的不是？”

……你，你们，是不是都忘了。

指尖在手心掐血来，一也不为自己其实“没病”到庆幸。

……

“你爸爸改了。”

那边一秒紧张：“不是又不舒服了吧？”

“我想你了，是真的

但更多的却是完全扭曲的记忆，狠狠打他撒气，哭着抓破他的脸，甚至拿着刀威胁――

男人则牵着他的手，一脸的深意切：“洛你别这么说，当年我也有过错。”

依稀的记忆里，确实也有温柔的“妈妈”。给他削苹果、炸鸡，在家庭医生打针时轻轻握着他手。

黎父连忙解释：“洛，我那个时候是年轻，不知怎么教育孩。他不听话，只好吓唬吓唬他了，不过这种话一般人也是不会信的吧？”

黎未都细细打量着他。

“他说你神有病，说你整个人疯了，”黎未都实在忍不住，第一时间拆穿这虚伪至极的蜜意，“还说疯病要遗传，我将来也会一样疯掉，要被关疯人院、治不好的！”

“哦，那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别撑着跟我聊天了。早洗澡去休息，记得稍微吃东西垫一垫，你那个胃不能空着，要不然……”

“未都！未都？”

但那两应该都病的不清。起码他可以确定他亲妈是真的有病，当年一走了之的事且不提，过了那么多年，居然还要回到他边？

……

档的洋装，致的粉，剔透到指尖的红蔻。她好像过得不错，脸和那张黑白照里很像，父亲已经老了不少、脸上现了纵横的沟壑，她却保养得不错。仿佛是岁月在怜惜她的，让她直到现在还是很是风万种。

整个世界，悄然无声地旋转着不真实的炫光。

“当年啊~主要是我太年轻、也太倔，家庭主妇整天待在家，没有安全，吵了很多没意义的架。不过现在也有自己的企业啦，人也成熟了不少，已经不会再重蹈以前的覆辙了。”

“嗯，你别担心。”

黎未都本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家的。

黎未都没有叫她，也不让她碰。

理解不了，不明白这算是那个乱七八糟狗屁次元的思维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