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只见楼上的鹿时安指拇指一
,比了个心。
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溜过,一连串音符倾泻而,最后戛然而止。
“不用送了,”荆屿的掌心落在她,轻轻一
,“否则我还得再送你回来。”
她慌忙冲荆屿使了个,把谱
夹
自己的课本里,然后埋
解题。
“改好还要用你的琴。”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就此衍开。
是什么事呢?
荆屿看她,“不是要先完?”
荆屿:“……”
鹿时安后知后觉地回一看,才发现李淼不知何时站在教室后门
,正看着他们,神
严肃。
荆屿蹲系着鞋带,闻言抬
,
带温柔,“改好给你。”
她咬了咬笔杆,蹙起眉。
“没问题!”
别的学生不知李淼的异常,只当是班主任巡视,可鹿时安知
不对,尤其是李淼走后,荆屿很快就起
跟着离开了。
送荆屿了门,鹿时安站在玄关,目送荆屿
楼,他一直没回
,但是步伐并不快。
鹿时安想想也是,笑起来,“那我在楼上看着你,好不好?”
鹿时安不由,“对,对啊,只要我在家,随时
迎。”
荆屿从书页里几张纸,鹿时安
尖,立
兴奋地铺在年前,低低地哼。
荆屿站起,“那我走了。”
“喔,我送你。”鹿时安正要往玄关走,被拦住了。
“随时?”荆屿回,
里带了些许笑。
鹿时安脱而
,“你的事比较重要呀,你先说。”
忽然,教室瞬间安静来。
荆屿对着钢琴愣了片刻。
他在楼梯拐角抬,显然没料到鹿时安会突然回
,猝不及掩饰,尴尬地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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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写的曲,上面用铅笔改了些许,又加了中间的过度段。虽然荆屿的音符画得跟字一样丑丑的,但线条
净,几乎没有涂抹,显然是确定之后誊写过来的。
怎么可以这么可?
荆屿看着她,但笑不语。
等他到楼梯转角,就要看不见了,鹿时安才转
,打算关门、回家,忽然福至心灵,她飞快地回
看了
,竟刚好对上荆屿的目光。
她说完,荆屿的手还停在她发丝上,嘴角眉梢的笑意未退,有种雪笑容的
。
余光看见李淼走了过来,停在荆屿旁边,手指扣了两桌面,就又从前门离开了。
两天之后的自习课上,鹿时安正伏案疾书,胳膊肘被人戳了两,她嘴里说着“等等喔,我把这题
完”,人已经转过脸来。
“其实,”鹿时安犹豫了一,“你如果想弹琴可以随时过来的。”
鹿时安怔了,才反应过来他承诺了什么,又惊又喜,“真的可以吗?”
鹿时安:“……”一调,小鹿似的蹿回家,砰的关上了门。
荆屿愣在原地,直到门关上,才忍不住笑起来。
很认真。
鹿时安偏过来看他,
里都是兴奋明亮的光彩,“你
本就是天才嘛!”
荆屿换鞋的时候,鹿时安才发现他拿着自己的那叠乱七八糟的曲谱草稿,愣了,“别扔呀,我还想再改改。”
鹿时安心想,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为什么不让他多笑一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