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安一路冲到主席台，顿住。

章正信看着他，不由想起当年那个特立独行而魅力四的年轻女人，一模一样的眸，一模一样的叛逆灵魂。

他垂眸，只见鹿时安已经盘膝在他后的阴凉里坐了。

她不知荆屿去了哪里，问前后排的同学，都说不知。直到放学铃打响，荆屿都没有回来，鹿时安只能把两人的书包收拾好，边作业边等他。

“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章正信答复，荆屿就推门离开了。

“――主席台上罚站的是荆屿吧？”

从教室外的走廊，可以俯瞰场，鹿时安一边跑，一边看着主席台上形单影只的清瘦少年。

鹿时安猛地丢笔，冲教室，伏在栏杆上往看的两个女生这才发现教室里原来还有人，又看清了她是谁，顿时面面相觑。

鹿时安双手并用，爬上主席台，“……她已经走了。”

鹿时安这才稍稍安心，离开之前，犹豫再三还是问：“章伯伯，荆屿的妈妈，和您、我爸爸妈妈都曾是同学吗？”

“为什么？”

“活该，谁让他闯女厕了，不要脸。”

放空中的荆屿看见她，里绪波动了，终究只是说：“丁蓝走了没有？今天你让她陪你回家，别等我。”

“曾经是的，后来肄业了。”

猴。”

鹿时安问：“那荆屿……”

鹿时安本还想问嗓为什么坏了？可是看见章正信不再说，只好作罢，告辞离开了。

鹿时安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也听见了荆屿的。

“走个形式，不记档案，没有太大影响。”

“她是唱声的，嗓坏了，就退学了。”

今天的事显然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只是不知又有多少人晓得真相。

放学后的场上都是踢球、打球的男生，而所有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

鹿时安转过脸，犹豫了，才开：“章伯伯……”

教室里渐渐没人了，安静得能听见窗外各种各样的喧哗，还有偶尔从他们教室门经过的人小声的议论。

“她现在三，那两个女生也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理。”章正信安，“但我会私找她谈一谈，保证她往后不会跟你为难。你也不要再主动接她们，好自己的事就行。”

荆屿怕柴贞会让人找她麻烦，想让她先走，又不敢让她先走，犹豫之间上已经被披了件校服外套，挡住了西斜却仍火辣的阳光。

“我知你要说什么。”章正信倾，替她倒满茶，“是因为三的柴贞欺负你，荆屿才会闯去救人。责任在柴贞，不在荆屿。”

在学校里，她一向章正信叫章校长，之所以现在喊伯伯，当然是想要打亲牌――毕竟，她算是被章正信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在他怀里抹过鼻涕的关系。

“你站你的，”鹿时安把作业本铺在上，“我

鹿时安茫然地看着章正信。

回到班上，正是自习课，可他俩的桌却空着。

鹿时安睛睁得圆溜溜的，她以为校方是被蒙在鼓里才会要分荆屿。

三吗？因为快要考了，所以不想扰乱军心，就可以放任不了吗？她不大明白成人世界的利弊选择，如果是她，会认为首先要人，然后才是学生。人都不好，考不考得好，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