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安迷茫地睁大，“啊？”

扬臂，打算投江里，最后一秒却没松手。

声音又又糯，很好听，但也很……让人想欺负。

鹿时安抿嘴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又把盔递过去，“我要回去了，还有功课要。”

少年将车熄火，停在路边，拎起书包走到江堤上，掏里面的鉄扳手，扬臂朝江面用力一掷。

时候，她突然想到，那要是他摔去了……怎么办？

“那我走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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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就拿，我留着也没用。”语气仍旧不耐烦。

他正要转离开，忽然又伸手在包里摸了把，一小块黄铜的金属来，细细的弧度——是那个破奖杯的杯耳，大概是刚刚落在他包里的。

鹿时安忙不迭奖杯抱怀中，无意中看见奖杯银白带着锈迹的金属扳手，愣了，没往心里去。

随手将杯耳回包里，拉上拉链，松松挎在肩上，他转沿着江边向与鹿时安相反的方向走去。

沉重的金属接到江，瞬间就沉了去。

少年没接，手扶着车把，长支地，目光淡漠地看向她，直到鹿时安不自在地低，才开，“为什么不答应？傻么？”

鹿时安瞥了书包里的奖杯，言又止。

车在晚风中疾行，简直像把城市当成了F1赛一样，最终停在了江边。

她只好细声细气地接着说：“我想去，所以不能答应他们。”

鹿时安把又到嘴边的“啊”生生咽了去，“……答应什么？”

“让你答应又不是叫你照，”少年顿了，略显涩地说，“何况国的法多了，让你爸妈送你去。”

一起沉去的，还有那个一闪而逝的可怕念。

鹿时安把奖杯放在玄关的柜上，那儿已经放了不少奖状奖

总之七拐八绕回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

你路上注意安全，这句到嘴边又顿住了。他起来，不太喜客套吧？

鹿时安抱着盔，“因为不可能不唱歌，更不可能不参加复赛的啊。”

答应什么？

少年嘴角勾起，“就这么想当明星？”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把手挪开了。

万籁俱寂，江面上偶尔有拖货的船只隆声经过，除此之外，安静得能听见风树叶簌簌作响。

可惜对方压没给她提问的机会，猛地一个提速，可怜鹿时安恨不能像无尾熊那样挂在对方伸手，以防飞去摔成渣渣。

抱着奖杯的少女一瘸一拐地顺着江边，消失在夜里。

原来是这个。

“不是为了当明星，”鹿时安好脾气地解释，“我只是想拿到国修的资格。”

鹿时安笨拙地跨车，摘盔还给对方，想了想，又说：“刚刚……谢谢你。”

鹿时安没办法，只好自己将盔挂在摩托车，结果刚好看见他握着车把的手上蹭破了一大块，满猩红。

“不唱歌，不参加复赛——答应不就好了，嘴什么？”

“‘啊’什么，”少年没好气地说，“这样慢吞吞会让人觉得好欺负，不知吗？”

江边离鹿时安家很远，其实她也没想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大老远把她载到江边。

少年挑眉，显然还是不认同。

他始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