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爻听他们换了话题，就拐弯儿了旅馆里，见那几个人走远之后，又两步窜来，然后撒就往外跑。

陆爻只觉得自己全都很难受，又冷又痛，每一骨每一寸筋肉，都像是正被冰刃细细割磨。又似乎有人从后面在推攘着他，他顺着那力，意识地迈开一步，却没想到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

现在他的本命卦盘不在，一天卦最好不要给人算多了，多了就容易不准。而他通过别人诚心说的“希望你长命百岁”，只能积攒最多九十天的寿命，超过九十天的上限，多来的也用不上。

玄戈收回手，磨了磨指腹，看着对方急急忙忙的背影，嘴角带着笑，声音很低，不知是说给谁听，“是乖的。”

看了看天，觉晚上要雨。不雨的晚上，他还可以在公园广场什么的将就一，但雨就没办法了。陆爻合计着自己得去给人有偿算两卦，把今晚的住宿费挣到才行。

凭觉找了方向，没一会儿就远远看见“住宿”两个字的招牌，陆爻沿着光线昏暗的巷往里走，他旁边有三四个人走在一起，正大大咧咧地说着什么。

转过，陆爻正想问什么，就看见玄戈抬起手，一秒，有些糙的指腹到了自己的嘴角，温温的。他意识地放缓呼，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味儿，其中还缠着一缕烟草的气息。

不哪座城市里，都会有那种隐藏在小巷深的旅馆，条件不好，但遮风挡雨洗澡洗衣服足够了。

“他妈的上次姓玄那小让老吃了大亏，他们还在医院住着……那把刀也瞎几把邪乎，最开始那两次都是老拿的，人没砍到，握手里冷得渗人……”

也太刺激了！

刚迈去两步，就听玄戈在后面叫他，“等等。”

心脏得有些快，陆爻视线躲闪，又了声谢，快步了锦的店门。

“上让我们是看得起我们……钱多的是，就是要求真几把多……”

零零碎碎的声音陆续飘过来，陆爻心里一突，继续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之后，那个被称为“杨哥”的打电话叫了人，要一起去锦附近堵人。

“有一葱，没净。”

――不过，他的恩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难是什么黑、社会组织前任目的心腹，现在隐藏在闹市里开饭馆，却还是三天两被追杀？

接来，陆爻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见过玄戈。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是有意地避开那附近。就是看见穿工字背心的人，也会很快转移视线。他把这归咎于，之前粘在嘴边的那葱花――实在太丢脸！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他遇上一个中年大叔，算了一卦，对方说很准，直接给了他两百块钱。巨款啊！陆爻了谢，激动地把钱揣在袋里，准备找家便宜的小旅馆住一晚。

酸涩涩的，分不清是什么觉，陆爻紧手里的币，应了，“嗯。”沉默了一会儿，发现玄戈没再说话，他觉得自己也该走了。

意识地，陆爻放慢步，走在他们后面。

金属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