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愿意买个花瓶灌给它上放办公室里，”晏承礼倒是有的是办法想，“我没意见。”

看似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之，恐怕也就只有苍铎能够明白晏承礼这话语当中蕴的辛酸了。

上次晏承礼的助理小阮开车去4S店给晏承礼的一辆宝车保养，结果路上被一辆尼桑给狠狠刮了一，还是小阮的全责。

当时晏承礼倒是大方得很，也没叫小阮赔偿什么，里里外外全都自己一个人理好了。

每年都是这样……

“那你的车用不用我叫小阮开去4S店……”

苍铎默默叹了气，掏手机来给晏承礼拨了通电话。

不一会儿就接通了。

苍铎一听就乐了。

“随便。”晏承礼都没等苍铎把话说完就接了一句，“还是你去吧，小阮的车技怪吓人的。”

“不用了，”晏承礼的声音听起来沉沉的懒懒的，大概是已经躺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了，“扔了吧。”

“给阿姨的花……我用不用先给你送上去？”苍铎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的。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又扔……”

苍铎拿着车钥匙到了楼圣晟的私人停车场里，几乎没用第二就瞧见了晏承礼昨天上午开走的那辆纯黑的奔驰SL400。

外面的包装分外仔细致，先是用一层白的雾面纸包裹住所有的花，缀上几零碎的满天星，雾面纸外面附上两层颜深浅不一的藏青欧雅纸，纸上用黑的墨绘着几个小巧的十字架缀，最外侧是一层纯黑的纱网，同相同样的蝴蝶结丝带系好。

每次去陵园，晏承礼都会开这辆车，这是苍铎知的。

*

“办公室里放菊花……”

“把钥匙给我吧，”苍铎朝着晏承礼伸伸手，“预约过了？没预约人家现在要班的。”

晏承礼回将钥匙朝着苍铎手里一丢，而后直接转离开，留了一个财大气无所畏惧的背影。

“说。”

睡觉。”

开着车去陵园要整整七八个小时的路程，然后到陵园前一坐坐到后半夜，天亮的时候再开着车回来……

又对着这花看了半天，苍铎开：“我一会儿把它拿回来吧，总有地方放。”

“你去就行了。”

苍铎本来寻思着自家老板可真是大方，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呢，却没想到居然一直记到了现在……

上面蒙着的一层浅浅的灰尘也让旁人并不难看它在前一天经历了多少的奔波与劳顿。

苍铎总觉得，像晏承礼这样艺术造诣颇深，会演戏又会唱歌的人，想象力和创造力应该蛮丰富的，怎么每年准备的花束都是这样，而且每年……还都没把这花送去，买来时候什么样，就什么样给再它们带回来，一次不差。

讲真，说这花不是晏承礼一朵一朵自己认真挑的苍铎都不信，虽说已经在这车上平平整整躺了一夜，但每一朵花还是依然那样肃丽纯净，很像……很像晏承礼的妈妈。真的，苍铎打心里这么觉得。

“随你。”晏承礼说，“记得买花瓶。”

打开车门坐上去，苍铎一抬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放在车后座的那一大束纯白的菊花。

苍铎一言难尽地一皱眉，举着电话扭过去又对着那束白菊看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