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鸣看似服退缩，说的话漫不经心，却有直戳心的清醒冷静，“你的心乱了，就已经输了。”

“你不傻，我也不傻。”尚余一摆手，明摆着是不愿服的固执，“和消极悲观的你不同，我信人定胜天。”

白衣修士没有费力安尚余，他闭静默，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当真是心冷如铁毫不动摇。

虽然红光颜并不重

在他的睛里，没有泪也没有弱，就连之前假装的脆弱，也是伪装也是圈套。

语声太戏谑又太轻蔑，恶意鲜明透而。

本来事已至此，两人应该脆果断地告别，挥挥衣袖就不在留恋。但尚余没走，李逸鸣同样没动，双方在极有默契地等待着什么。

被无礼指着鼻尖的白衣修士，眉宇微皱，稍稍避让开来。

少年殿主悚然一惊，他飞快地移开手指，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你想看我哭，我就哭给你看，可惜没有泪。”少年轻轻一转，似笑非笑看向李逸鸣，“如何，我可是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比起那人垂泪哭泣的风来，又相差多远？”

深重敌意还被裹挟在安稳表象之，他们俩人在无尽的沉默之中，竟滋生了一丝难得默契来。

“牺牲一个楚衍算什么，真到必要之时，我连自己都能押上去，输得血本无归也心甘愿。”

刚才那场较量中，他们俩已然是竭尽所能毫不顾忌。旧事重提戳人短，激怒对方窥破真相，如此阴损手段谁都不差分毫。

尚余徒劳无益地啜泣了好一会，转瞬间又笑了。

少年声音都带着重鼻音，他圈通红肩膀收缩，模样堪怜令人不得不心。

少年修士话锋一转，陡然间气派俾睨丛生，是俯瞰世间静观悲喜的无冷然。尚余一抬手，虚虚向李逸鸣，毫不遮掩他的不快与鄙夷，“都说不同不相与谋，你我本来就谁也看不惯谁，无可奈何之才走到一块。”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仍未改变，还是剑弩张一句不让。每句话都是机锋都是陷阱，谁先踏错一步，就失去主动万劫不复。

白衣修士没说话，他轻轻一，就当默认尚余的话。

看一线薄薄红光从他眉心绽放，那缕红芒轻而浅，似单薄云霞被风一搅，就会消失不见。

只是笑声中带着几分孤苦癫狂，越笑越凄惨越笑越呜咽，已然是歇斯底里的癫狂。

虚伪呢？

在少年殿主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李逸鸣声音沉暗地淡淡说：“都说大能可以天苍生为棋，掌控一切逍遥自在。实际上，你我同样是天的棋罢了。我已经认命，你还要竭尽所能反抗，倒不知是谁更愚钝。”

尚余抱着肩膀，透过层层白雾望向灵山之巅的少年，话音中再无一弱，“你不想看见我，我也是如此。好在这次的事终于结束了，之后百余年，你我也不会有相见之时。”

可惜最后谁也没输谁也没赢，一切都是平局。

这是何等狂放自傲，尚余修为没有达到，一傲骨倒是分外固执不讨人喜，甚至连天都不放在中。

“你没资格教训我，整个世间无人有此资格，天也无资格裁定我所作所为！”

层层云雾之，小少年正在打坐，神态平静如，呼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