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我去……娘，放我去……求你……

的竟是稚的童声，刘霸愣了一，垂眸去看地上的影……小孩？

琴音越来越清晰，那光也渐渐扩大，最终将他整个人包在了其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梦，有些迟钝的思绪又转了起来。他举目四望，周遭的一切清晰得又不似梦境。

“殿，是药三分毒，这方虽能安神，长久喝去，却于无益……殿若真想寻安眠之法，不若纵山间、不涉凡俗之事，如此一来，心自然开阔，便再无惊悸之忧。”

一旁伺候的人对此早不见怪，刘霸醒后不过片刻，就有丫举了托盘、跪在床畔。

放我去！！！

不过“小刘霸”却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他被母亲狰狞的脸吓到了，泪蓄满了眶，缓缓地淌了来，他哽咽着摇，却是辩解：“大哥……大哥他不会的……”

床上，刘霸陡然睁开睛，看着熟悉的床帐，屏息了片刻，这才缓过神来，似有余悸地大息着。

“小刘霸”哭着抓着母亲的衣袖不放，却被无地拂了开。

恍惚间，心生一明悟……这是他的记忆。

我同他争！我同他争了……我赢了……

自己是跪着的……他紧了紧眉，父亲昏迷这大半年，他就没再跪过谁，这会儿陡然屈膝，不免有些不习惯。

想到今日在牢中看到刘登的狼狈之像，刘霸不由勾唇……是啊，这场争斗……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周围是无边的黑暗，空气似乎随着那光一起消失，刘霸大大地息，却毫无作用，脑中一片眩晕，零星地闪过几帧破碎的画面——

他晃神地工夫，韩嬛已经蹲来，她死死地掐住“小刘霸”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压低的声音一字一句：“霸儿，你要和他争、和他抢！东西只有这么多，要么是他的、要么是你的……你若是现在不同他争抢，难日后要跪在他脚，摇尾乞怜、求他给你一条活路？！……听娘的，娘是为你好……”

窒息汹涌而来，刘霸几乎以为自己会溺死在这片无际的黑暗里。意识恍惚间，一阵琴声在耳边悠悠响起，他似有所的睁开，不远有一荧光飘飘……

……

刘霸坐起来，捞过托盘上那布巾，了额上的冷汗，便又掷了回去，又待伸手去拿那褐的汤药，刚刚碰到碗沿，又想起那满脸褶的庸医颤颤巍巍的话——

他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就觉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合，“大哥他很照顾我……儿不想他被父亲训斥……”

不过，毕竟跪的是自己的母亲，刘霸没多纠结，转而去想她的话——“想通”什么？

从那孩被推到暗室里那一刻，刘霸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无法息，他看着暗室的门在前关上，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消失在前。

刘霸嗤笑

刘霸失笑，他竟然还有如此天真的时候？

他不过一恍神，前的画面急转，那是一间暗室的门，韩嬛推搡着“小刘霸”去，“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

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骤然缩紧，他翻过去，用了全地力气向那一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