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玥看过来，姚章微一勾唇，冲她笑了笑。不有意无意，他的笑总是带着些深意，这些年，梁玥看多了他笑着给敌人挖坑的模样，此刻一见他笑，上的汗都竖起来了。

“呵。”姚章短促地笑了一声。

这乱世之中，有幸知后来的发展，梁玥倒不至于因为赌这一气，带着全家去投奔一个注定失败的势力，但这并不影响她满心憋闷。

趁她转放碗之际，那孩转就跑，却被梁玥一把拉了住。

心里叹了一句，余光却瞥见一块靛的衣角，梁玥愣了愣，抬看去，姚章正斜倚在门框上。

“盗窃被捕后，拒不归还赃，本朝律令，乃是重罪……”

他抬手在前了，那儿还剩半块没吃完的饼，他方才趁机藏起来的……窗外，他弟弟还在那儿等着他。

梁玥本是意识地拉他，这会儿真和这男孩大对小，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顿了一阵，才严肃：“……你偷了我的饼。”

姚章一也不客气的了门，一面摇笑：“玉镜怎么同我这般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叫我‘乐终’就是了。”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梁玥屈了屈膝，了个邀请的姿势，“先生请。”

莫名的，梁玥觉得脸一了起来。

连忙将空碗夺了来。

看来她心抑郁，姚章也不求她回答，而是又笑：“玉镜可是因为青玉的事儿生气？”

见男孩终于些恐惧的神来，梁玥也没再继续吓他，而是话音一转，缓声：“但……如果我雇你活，那饼算是酬劳，你便不是偷盗了。我瞧着这地上有些脏，你帮我扫净了，那饼就是你的了。”

姚章似乎又笑了，他往前走了几步，抬手虚虚放在她的颊侧，这距离有些近了，梁玥意识地想躲，但想到这是姚章，她又僵地维持了原本的姿势。

以前怎么能没发现，姚章的睛……还好看的。

时间一久，脖都有些难受，梁玥拧着眉、抬去看姚章到底要什么，不期然，却对上一双着笑意的眸。

“自己人”这三个字，让梁玥想起了先前青玉的坦白，脸不由黑了黑。任谁兢兢业业了两年，结果还被误认为间谍，心里都会憋着气。

见梁玥这满脸警惕的模样，姚章脸上的笑容更甚，“不请我去坐坐？”

脑中转着各式各样的念，他视线却在屋无意识地逡巡着，最后落在了墙角的扫帚上。他也不看梁玥，闷着往那边走去。

这孩应当是饿得久了，上没什么力气，梁玥一拉，就被拖着拽了回来。

不待梁玥恼羞成怒，姚章放在她颊边的手却有了动作，他手指微动，将她颊侧的鬓发掖到了耳后。指尖将未地过颊畔耳廓，带起一阵酥

“妾不敢。”

——取笑吧？这绝对是取笑吧？！

梁玥看着这孩走过去，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去：她也不知，自己这法是对是错……

梁玥说完就放了手，那男孩一获自由，就连连后退，他似乎没将梁玥方才的话放在心上，只想着快快逃走，一直急退到后脚抵到门槛上，这才顿了住。

那男孩闻言，睁大了睛瞪向梁玥，脸上虚张声势地凶狠的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