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摩挲了起来。

“啊？”宁儿被张婆拍了一，才慌忙回神，磕磕巴巴，“……见、见过。”

……

她脸煞白。

*

人遗忘伤痛的速度总是极快的，那场烧杀掠抢过去了不足一月，就足够人将它淡忘了去。陈府换了新主人，人也大换了一波，但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同。

她白着脸往斜前方的草丛里看去，距离不近，但远没有到看不清楚的地步。她分明记得自己扔过石后……梁姑娘起、往这边望了一。

*

灶屋之中，几个婆闲来无事唠着嗑。

“是少夫人才对罢？听说梁大姑娘就是让赵家大公救的。这几天啊，赵大公见天儿往梁姑娘的院里跑。宁儿，你是给梁姑娘送饭的，你见过吗？”

陈府……

当时

“宁儿？宁儿？！”

赵兴垂眸看了一手中的竹简，半阖了眸，低声：“我再想想罢……”

【……等她成了夫人。】

“你可真是！这么呆？给梁姑娘送饭可是好活计。我可听说，梁姑娘边还没丫鬟伺候着，现在也就你能老是见着她，还不趁机多脸，让她记着你……以后等她了夫人，甭老夫人、少夫人，都有你的好。”

“父亲今日见你了？”赵旭手掌在梁玥的肩膀上，沾着药膏的指腹在伤上摩挲。

宁儿无心听这些婆半真半假地掰扯着门琐事，方才张婆那两句话，在她脑中翻过来覆过去地响着。

宁儿倚着树缓缓地蹲了去，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就是当时脑有懵，那么多人过来，她害怕……

姚章接过话来，“大公亦是孝悌之人。”

姚章见状，轻轻抚了抚衣袖，说话语调依旧缓和，却带着一丝凉意，“东平城尚未稳定，文官来往城中皆需护卫在侧，些意外，也有可能。”

“……”

宁儿快步跑到映荷池旁，绕到一棵树后站着，当时……当时梁姑娘就带着她妹妹和小公藏在这里。

“我、我肚疼，去趟茅屋。”宁儿说着，躬踉踉跄跄地走了。那几个婆谈得正，也无心关注她，只随意摆了摆手，让她去了。

不、不行，等她成了夫人，自己就完了！

梁玥房中。

【她记着你】、【等她了夫人】……

赵兴叹了气，“他虽不会生恨，但难免有怨言在心，时日久了，父易生嫌隙，不妥、不妥……”

不，如今该称呼赵府了。

【你有熟，是不是以前陈府里的人？】

“那个田家，知不？原先城东那个……我姨家媳妇兄弟的闺女在她家……”

【她记得你……】

赵兴缓缓地摇了摇，“伯庸是个聪明孩。”

“你们听说了吗？梁姑娘今日被新来的赵老爷召过去了……说不准，过几天就成了夫人了呢。”

“嗳、嗳。”有个婆压低了声音，“说不准又是老夫人、又是少夫人呢……”

听着这里有说，张婆也顾不得再和宁儿掰扯了，忙竖着耳朵凑过去，压着嗓追问，“怎么说？”

姚章思索了一阵，又：“若是主公有心，不若引蛇，待她了行迹，再行置。大公并非那等不分是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