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君更觉得好笑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来：“你想什么呢，这就是土粒，不是我的肉。”

剥夺肉……陈苍没有说话，但眸细微的变化足够反应他心的翻。没有元神的修士，舍弃了肉基本就是送死。司千君的修为自然是不可能达到元神境界，没了肉，只能依附在泥土之上。尤其这南卡山的泥土，没有灵，不与外界所合，至此他也就彻底的告别了修炼之途。

司千君找了个地方坐，随意懒散的靠着一块石，“说来仍是话长……不过横竖你现在走不掉，倒不妨听我废话几句。”

没错，眉目没错，表也如同初见时一般，可此时的他却是魂。

陈苍目光微微转，此时的司千君总觉有哪里不一样……初遇时司千君油嘴，不见半分真，但遇上秦洛却突然失控，自己修为无几却要赶着上去拼命，甚至还一路尾随他们只为找秦洛。这样的司千君，行给自己了个面，可这个面经了风雨打破败不堪，裂开几条痕，埋藏其的怨念争先恐后的朝外挤着。不难看，他其实亦是迷茫无比，却一直紧绷着着自己向前，甚至都看不清楚前的路。

“我的代价你怎么知？”陈苍开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嘶哑了几分，像是一个渴许久的人发的一般。

陈苍瞳孔收缩一，司千君破碎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自己的代价？！

“见过……谁？”

“我当时被剥夺肉之后，魂魄虚弱，一旦离开南卡只有两个后果，被制投胎轮回，亦或成为孤魂野鬼一只，这两种都非我愿，便在南卡山窝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见过他。”

司千君指了指那堆泥土，“这是惩罚，罚我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想起司千君曾经送给自己的佩剑，难怪他说他用不上……明明用不上，还一直留着，可见他心中到底还是不能解脱。

现在他见到了秦洛，也不知于什么原因，没有莽莽撞撞的讨债，意外的风轻云淡起来。仿佛那些压在他上的十万大山都在某一个瞬间摘除扔，得了个解脱自在。

但即便是泥土，好歹也有个躯，如今却魂魄离，恐怕再难寻一个合适的容之躯，只能飘天地之间。若不是自己带他来南卡山，也不至于此。

陈苍整个人都僵住，微微张嘴，却什么都说不来。呼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回在自己周围，甚至能够清晰无比的知到呼在自己的循环。

司千君叹息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上山时，康凌问过你，活人在此会如何，记得么？留在这里的活人啊……都是不完整的，或者说，活人不可能在此长留。”

陈苍难以置信的又扭看了一那堆土粒。

“那你这是……？”陈苍斟酌着开，方才他确实见到了司千君肉崩碎。

“长留在此的，只能是魂。魂无谓生死，符了南卡山的要求。不过这里也不是什么养魂之地，留在这里的魂魄迟早要彻底的成为南卡山的一分。而南卡山的魂魄，自然不可能

司千君示意陈苍也找个地方坐，“你也知，离开这南卡山少不得要付些代价，我的代价正是我的肉。此前你所见的，只是南卡山一捧石土所化，所以我才‘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