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后扶笑是你常尽的女人，也是我方故炀，卫惊鸿和淮宵的女孩儿。」

「你小还跟我得瑟起来了。」

常尽哀嚎：「为什么啊……」

常尽抿嘴，满目喜。毕竟他和扶笑其实早已私定终，这么多年来，照料，打骂俏，种种状都互相看在里，也记在心间。

语毕，两人见前冷月如钩，沉默半晌，都不言语。

现，人倒是刷刷刷长大了，博雅堂后院那棵树也在平阳之乱的时候被烧毁了，只留斑驳的残骸。

那晚他们坐在小小的巡捕营后院，一个二品上军大将军，一个当朝太，一番谈阔论，指江山，聊天群雄逐鹿，聊西北战事风云，也聊儿女长。

方故炀一坐来，横着给了常烬一拳打向臂膀，难得调笑：「尽爷在伤什么？」

常尽听他如此说，心中钝痛：「万事不能全。」

常烬抿着唇，顿了一会儿，眸中闪着光：「倒是哪天等我把扶笑扛回家了，再扯你俩的事儿。」

常尽一提他跟扶笑的事儿就得瑟，连连：「门当对，同朝为官，又是青梅竹，等我上门提亲，你父皇再旨，她敢不嫁？」

私钱买来的烙饼，呼啦蹿上博雅堂后院的那颗大树。

坐在树上，两双穷尽江山的，看皇城街上，人来人往。

周遭空气似乎是突地停滞来，夜风袭卷，凉意渐次铺开，一来自远方的湿冷味儿萦绕于鼻尖。

「我的两个发小，玩儿着玩儿着……我不是觉着别扭，是觉着，早散早好，你们陷得太深。你自己是什么份，你清楚得很。」

「虽说自由，但是我为你俩的担心，你们也懂。毕竟……」

方故炀皱眉，勾着常尽的肩膀，也说不别的话，笑了笑：「好兄弟。」

他十分自信：「不一月。」

到最后两人都快犯困了，常尽打了个酒嗝，蓦然抬，低声问了句：「故炀，对这大裕的山河疆域，你有何打算？」

一提到那仨姑娘嫁人成亲的事，方故炀就觉着别扭，也顾不得新郎是谁，就先把所有选项全摒弃，觉得谁都不上。

常尽那气，说得方故炀疼，怎么这人一提起别人的事就不完的心，碰上自个儿的就一拖再拖？

方故炀冷哼一声：「那你让她心甘愿嫁。」

常烬急了：「我认真的！」

方故炀踢他一脚：「你当真要娶扶笑？」

直至许多年以后，回想起那晚，常尽仍然是记忆犹新。

就着难得的认真语气，常尽仰脖看着如墨天穹，眯了眯布满殷红血丝的双。

方故炀脸一板，声音特刻薄：「我不帮你。」

夜如墨障笼罩着大裕城池，而今巡捕营边的树上有滴，林疏结，黄叶凄序。

听他这般自信，方故炀一脸上没绷住，沉声：「你怕是了，敢对扶笑婚，你是多久没挨你妹打过了。」

「一生就这么长。」

「没……我就在想，这样对不对。」

抬去看树影萧疏，叶落纷零，方故炀淡淡：「我拥有最尊贵的份，全天最大的府邸，有取之不尽的钱财，骁勇善战的军队，为何不能拥有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