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以朋友兼兄长的语气问他几句话。
你去哪,以后打算怎么办,或者,仅仅是客套的挽留。
可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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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烈。
程悦拉着行李箱,一个人走在路上,街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看在yan里总有些模糊不清。程悦心想,是不是最近烦心的事多了,连视力都跟着xia降。
不远chu1有家shui果店,旁边的墙bi上贴了一大片白纸,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写着chu租的字样。程悦眯了眯yan睛,从那一排yan花缭乱的租房信息中,记xia了几个地址。
拐过这条街,汗shui已经浸透了衬衣,程悦也不理会,只an手里传单上的地址找房zi。
还记得不久前,自己带着叶敬希找房zi的时候心qing是那么的愉快。那会儿想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搬chu来住。不同的是,叶敬希是喜huan独居才搬chu来的,而他程悦,却是因为那样不堪的理由,狼狈的从宿舍逃chu来的。
程悦an传单上的地址找了过去。房zi是在一个大院zi里,里面很多间房都租了chu去,住着各种各样的人。条件并不好,但是租金便宜,而且包shui电费。有公共的浴室和厨房,对程悦来说,已经足够了。
十平米的屋zi,一张单人床已经占据了屋nei将近一半的空间,角落里有张书桌和凳zi,窗台上还有一盆长期没有浇shui,快要枯萎了的月季。
程悦把行李箱放在木板床上,找了把扫帚开始打扫。
他从来都不怕吃苦,不guan在家还是在宿舍,他都zuo惯了这些零碎的家务。
可再苦的条件,又哪比得上心里的苦。
他跟江zi东这群人,同一屋檐xia住了几年,qing同手足。自大一分到一间宿舍以来,几人便兄弟相称,无话不谈。
可如今,自己突然间变成了同xing恋。连以往最信得过的江zi东,都没有办法坦然接受,更何况是别人?小威和阿荣要是知dao,又会怎么想?
可是,程悦不后悔。
他从来都是敢zuo敢为的人。看似xing格温和,骨zi里却极为倔qiang。
他不后悔那个雨夜跟叶敬希的相遇,不后悔对叶敬希的那些关心和帮助,更不后悔自己渐渐沉沦。哪怕面前是深渊,看不见chu路,也没有尽tou,可是已经tiao了xia来,那只能接受现实。
――只要不连累到喜huan的人就好。
想起叶敬希微笑的样zi,程悦的心脏不禁阵阵刺痛。
一xia午的时间,程悦终于收拾好了房zi。
木板床上铺了一条新的蓝se格zi床单,书桌上也盖上同se的布,来遮住那些ca不净的脏污。狭窄的空间被他重新整理过后,倒也gan1净整洁,有个小家的样zi了。
程悦喝了koushui,run了rungan1涩的hou咙,看着那床单突然想起远在南方的父母。他记得,这条床单还是上大学时妈妈亲自买的。
人在孤零零的时候,特别容易想起亲人给予的温nuan。此刻的程悦,也特别想听听父母的声音。
程悦拿chu手机,从电话薄里翻chu家里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程悦倒也没介意,以为父母还没到家,就把手机挂了,随手拿了条短ku,去院zi里的公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