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慌了，很快发现是一支箭镞穿透了他的脉。大的血源源淌来，几乎形成一条血溪。她用力住他的伤，想要堵住那源源不断的血。可是无论她如何手忙脚乱，却都无法阻血的淌。血越漫越多，视野亦越来越红，将她整个瞳眸都染成绯。

来，如一大朵盛绽的绯红的花。

是，他她，他一直他……

兀自哭了一会儿，她的眉宇忽地掠过一抹狠，咬牙：“莫钰，你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所以他怎么可以让她亲看着他去死？怎么可以，明知是死路，还要为她去死？

破碎的语音一从唇齿间挤，一寸寸刮磨着耳膜，比鲜血更令人痛心，“郡主他们……就要来了。求你，走吧……不要再寻死，好好活着……活去……求你……”

这一句彻底击垮了她心中最后一丝防线，慕容素再忍不住，放声痛哭。她的膛似被凛冽的冬风呼啸而过，刀一般割痛着每一寸心扉。她紧紧拥着他，愤声哭喊：“不！我不要你谢我！我要你活着！必须活着！莫钰，我们一起走！你不是说，要带我回辰渊阁。你不是我想去哪里你都带我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不许！我不许――”

“没用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若意回的微风。牵住她的手，仍旧努力地说着每一个字，“你别我了，等……和郡主走吧！离开云州，离开凉国……你一定……好好活着。求你……别忘了我……”

“……”怀中的人轻阖着睫，似乎最后的力气都伴着剧烈的

“谁要你救了！谁要你来救了！”她一瞬哭了来，急不可耐。用力蹭拭掉那些血迹，痛声：“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我和你没有关系！我不是早就说了我不你！你来救我什么！你来什么！”

一瞬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见了，耳边再没了其他声音。天地旷渺，万无音，整个世界，只剩了他与她两人。

慕容素怔怔望着他。

他仍然笑着，更多的雪花在她边晕染开来，几乎将她正片衣襟染得绯红，哑声：“可……我你……”

望着她的，他动了动手，似乎想替她去面庞的泪。可尝试了片晌，终是放弃了，“对不起，救……不了你。”

可我你。

可是……

“你走吧……”他用力咳，中的血越涌越多，几乎夹带着肺脏的碎片，音沙哑，“抱歉，扰乱了……你的计划。我……私自看了……你交给琉画……的信。”

慕容素的泪疯一般涌，心痛似绞，她紧揪着衣襟，哭得不能自抑。

所以他哪怕明知这是一条死路，哪怕明知是以卵击石，他仍愿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素素……”

她也他啊！

“不行！不行！”她的泪大片大片地落，前一片白雾蒙蒙，遮蔽了视线。顷抱住他，她极力哭喊，“莫钰！你别死！求你别死！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求你别死！”

“公主……”莫钰轻轻。

“……”

“那你呢！你呢！”她难以置信，呆呆地摇着，不由自主摇晃着他的，却发现有更多的血从他上来，逐渐自刑台上漫开。

莫钰似乎笑了，滞忍着痛楚，轻叹一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