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揪着她衣襟的手愈来愈紧，亦愈来愈盛怒。捺了很久，他蓦地推开手，将她重新推回床榻，沉息着闭上眸。

“我骗你又如何？！”她的眉也骤然厉了，冷冷凝视着他愤懑的，声急戾，“我就骗你了！我就骗你了！你又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她却只觉得好笑，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目光比冰更凉，“你我所以一直隐瞒我，我所以一直背地里害我？！你所的一切，凭什么敢说？你有什么资格！”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李复瑾。”她静静地望，淡然浅笑，呵声如兰，“阮人的孩，其实也是我掉的。”

他的心似被刀割痛，凝望的眸逐渐泛了泪，期期艾艾，“……我你。”

“李复瑾，这不就是你一直对我的态度么？”她略整理了一凌乱的襟袖，轻轻冷哂，“你问我为什么欺骗你，那你先回答我，你有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害我！你我之间，一直都是你先欺骗我的！”

“没错！”慕容素冷冷：“我不仅要报复你，我要把你给我的痛苦加倍还给你！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国破族灭，却还想着要我原谅你。李复瑾，我问你，这些话，你是怎么说得的？！”

在骗你。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我就问你，自传我有孕开始，你日日跟我在一，可曾见过我有哪一日嗜睡？有哪一日呕吐？有哪一日不适？所有有孕的征兆，你可曾见过我有过一次？你有吗？！”

他赫地震住了，如一记闪电自心尖劈过，不敢相信，“什么……”

“还有淇玥。若我没猜错，她已经产了，对不对？你没有孩了，对吗？”她徐徐笑来，笑得愈加灿烂，愈加得意。仿佛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无比地惬意痛快。

“是你！把我成了这个样！是你把我毁了！”怒戾的声线嘶厉而凝痛，夹着嫉恨，“是你放了那把火，你令屠杀！你不知我是怎样逃去的，你更不知我都经历了什么！你早就一把火烧死了那个慕容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你说我为何会变成这样的！你说啊——！”

他蓦地攥住了她的衣襟，迫令她抬望着他。臆的怒意澎湃臆，几乎难以控制，冷厉：“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他几乎说不话，心中无数绪混杂，悲厉交加。痛滞忍了许久，他低低开，“你恨我，你对我怎样都行……”恼怒与恨意愈加繁盛，他死死抿着

他蓦地睁开，望着她的视线一片冷寒，声音失了力，“你一直……都只是想着，报复我。”

他无言以对，无话反驳，沉滞了良久良久，面颊有泪来。

“我怎么样了？”她的笑容一瞬消失了，面容凄凉愤恨，怒意滔天，“我变成这样，不正是你造成的？你还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吗？十年之前，我还是公主，我就住在这汝坟殿。那时候，我有朋友，有家人，有一切！你还记得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吗？我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你还记得吗？！”

“你……”他完全怔住了，讷讷退后一步，摇低喃，“你怎么可以……你……”咙似被棉絮堵，他丝毫说不话，忍着疾痛，厉：“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