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女儿？怎么会在这里？”

……

回到汝坟殿，慕容素的脚步逐渐缓来。

·

李祁景的目光暗了暗。看来……

“你叫什么？苏苏？”

“你不用我，我没事的，相信我！”

能是何场？朝臣重罪，若幸无非罢职贬庶，放为，永生不得其恕。若是不幸，也便是举族受牵，落得个几族诛连。

慕容素涩涩地闭上。

她在她最落魄、最走投无路时遇见了她，又救了她，将她与小枫安顿在自己家。那时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便连生存都是个难题。

“苏苏这么，怎么总不讲话？”她为她绾齐了长发，给她换上净的衣裳，又为她在鬓间簪了朵铃兰花，“你是城外来的难民吗？除了弟弟，可还记得别的家人？”

…………

……

她叹了一声，慢悠悠站起，“冤冤相报，我所疾憎的人已有了该有的惩罚，我已经不恨了。”

盏。

可是她却骗了她。

“你先不要回云村了，带着小风去外面避一避。”

院中石相依，河暗，曲池碧间浮着些许枯败的荷叶。她没有殿，立在院中注视着空无一的荷池，久久地陷沉默。

“我叫白芷，你可是饿了？”——

她怔了怔，眸一瞬垂去，她立即又：“没关系，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和小风的，我和爹爹是你们的家人，这里就是你的家。”

“苏苏，你听我说，他们如果要问，你就说你叫白芷，叫白芷！知吗？”

白芷啊……

他怔了怔，还未曾开，已听她继续警醒：“王爷还是尚关心些正事吧。比如，箭杀乔泽的凶手——”

她教会她劈柴，教会她打，教会她煮饭衣，采桑烹茶……一切生活技能。她还曾带她一起去城中谋生，几番辗转，终在右相府落定。本以为至此便是苦尽甘来，谁想这才是一切祸端的源——

她……似乎有心事。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无论对她还是对李祁景，都无疑是个极大的威胁。他既可在局外独善其旁观一切，又悄声箭暗中相助，便可一朝颠覆局势，反向杀他个措手不及。

乔泽以为她是白芷，怒气冲冲前去云村寻找“白芷”，找到的却只是这个秀丽弱的民女。等她再回来，一切已经晚了。她受尽

乔泽对自己见起意，几番迷诱未果，终于恼羞成怒，要行抢取。白父为了替她，惨遭乔泽差人打死。白芷带着她左藏右避，终还是到了末路穷途。

那么……会是谁？

前的场景仿佛变了，化作一片清野荷田。无数荷叶连延成荫，随风波动，形成一大片碧清海。温柔清丽的女赤脚立在田间，拨藕采莲，笑语如珠，蕴着夏光般的明媚。

……

她给了自己和小枫一个家，可是自己给他们带来的，又是什么？

就是你的家……

再抬起，方才还在前的人已经走远了。望着她的背影，李祁景莫名有些诧异，却说不诧在哪里。

乔泽既不是她所杀，亦非他背后手，那么这暗局背后，便是必有一人正清楚凝视着这一切。她本猜测是梓所为，但暗递信交涉，才知自从集雅轩过后，辰渊阁便再未手淇乔之争。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