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千万臣民，谁无困苦？只有不断勤恳，方能在这世间得到寸隅生存之地。然而皇家与普通民众不同。皇家生来尊贵无忧，生活奢，即便蹉跎岁月，仍可居于人上之人。但这些所倚的，说来都不过是皇家的份罢了。若没了这份，凭靠公主这般扬鞭剑舞，可是能生存的？”

“公主可是觉得我这一言实在荒谬至极？”慕容素却毫无畏惧，神无波平静，“公主自小生在金摇篮，长在锦玉乡，怎能知这世上的诡变？不错，代国的确国力悍，然而这世间万，否泰循环极必反，烈火烹油之，便是枯败之源。当年的大燕国占领中原，何尝不是如日中天？也终抵不过一场火。代国立国百年，表面繁盛，里怕是早已腐迹斑斑。我就问公主一句，公主以为你代国盛鼎力，那么可知你父皇是怎般忌惮你兄长的？怎般忌惮你引以为傲的厉焰军的？又是怎般背里暗算你最敬重的厉皇后和太殿的？这一箭而今是还不曾指向你，但倘若有一天，这一箭对你蓄势待发时，你当如何？！”

“……”

“第二，敢问公主，每日几时用膳？几时寝？几时玩乐？又有几时功课？”

虽并未声，但拓

“我自然不敢。”慕容素淡定自若，望着她的神，轻缈一哂，“也对，公主金贵之躯，自小养尊优，不知些朝政国事自然无可厚非。然而公主可曾想过，如若公主没有了代国的倚靠，公主又当如何？”

慕容素面目凝重，忽地微笑，：“本不才，有几个问题想问公主，还请公主赏面应答。”

一问脱，拓跋茗瞬时诧异了一。

“第四，敢问公主，可知这天共几族几国？几与你代国合纵？几与你代国连横？各国中何国兴盛？何族势衰？又何国最为你代国忌惮？各国国势又当如何？”

“什么？”拓跋茗不解。

拓跋茗面目一拧，刹然甩鞭，落在地面卷起一层雪土，“你竟敢言咒我代国时日无多？！”她的容愈加狠厉，“你可知，凭你这一言，本公主便可要求凉帝赐你死罪！令你即便是死，亦无葬之地！”

“你究竟什么意思？”拓跋茗冷冷地看着她。

“你――”拓跋茗却一瞬惊忡，心反复回味她的话语，逐渐意识到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母后她的死……”

“你什么意思！”拓跋茗的脸涨红了，怒气不断上涌。她向来喜玩闹，在功课上不用功，这些问题此刻听来，无疑满满透了讽刺。手中的长鞭险些呼，直指慕容素，“你在嘲笑我？！”

“你……”

“第三，敢问公主，可知你代国几座城池？几汪胡海？几里国土？几万臣民？”

了一气，直直回视向她，“昭阳公主。”

“……怎么？”拓跋茗怔了怔。她的神严肃如冰，此刻蓦然相对，不由令己的气势弱了几分。

“我可什么都没说。”轻飘飘掩去话里的隐意，慕容素神容平淡，“公主今日觉得我这一语荒谬无妨，只愿在公主这一生，代国不会衰落。否则目今日之繁华却不思后日，等到那荒谬的一日当真来临，恐怕公主即便折断了鞭，也哭求无望了。”

顿了顿，慕容素定声开，“第一，敢问公主，除却长鞭剑舞，可还有其他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