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冉的神顿时僵住。

淇玥怔愕地错目，乔虞惊骇屏息，其他众人亦是震讶难解。一直静立台上的李祁景错愕回眸，与李复瑾稍一对视。却只见对方俱是迷讶地摇了摇，更是震惊难明。

。一行侍婢人有序列前，服侍众人盥手帨升。侍婢斟酒盏，众人执酒敬礼，顷灌茅沙之上，待以之祭祀过先祖仙神，将余酒饮啜，方为初成。

一秒，祭台之上，猝然响起一声酒盏落地之音，惊诧了众人。

她心更乱了，静峙的形势令脸愈来愈难看，竟有汗渗来。

“徐充容怎可在君前说谎？”一侧陈淑容喃喃嗫嚅，“方才你说白皂草，臣妾等，可都是听见的……”

她淡然微笑，轻踱上前，执起了犹残的半盏酒，未曾迟疑，仰一饮而尽。

慕容素只是淡笑，

“娘娘别喝……”

“原来是你。”——

细微的话音仿若平静丢湖面的火，骤然自人海之间惊起一片轩然。

四众妃群臣瞬时哗然。

慕容素眸光轻动，“可是怪了，本虽被禁足，但也知陛早已旨彻查此案，并警告他人不得妄议。既是如此，徐充容又是如何知晓，害了孙小容貌的，乃是白皂之草？”

静寂中一清影缓缓步上台，神容凝定，行至从容，目光淡定冷漠。

一刹那她话语倏停，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由自主跌了一步。

“这酒中并无毒，你为何言污蔑本，加毒害？”

打破典礼的是一急迫的声响，“娘娘别喝！”——

“这不可能！”徐韶冉完全惊住了，脸顿白，定了定，转向了淇玥，“皇妃娘娘，臣妾亲耳听见白婕妤说，是娘娘陷害了她，毁了孙小容貌，她要以彼之还至彼！臣妾还亲见她拿那包白皂草，谋害娘娘——”

徐韶冉的眸睁得极大，讷讷地看着坠地的酒盏，剧烈起伏，“祭酒中有毒！”

沉的酒缓慢淌，空气中都似飘浮起郁的醇香。一片沉之中，淇玥以指蘸酒，跟随众人祭天地，神仿若圣者般凝定。她闭目倾默，待司仪话毕，方慢慢执起盏，以唇沾染——

徐韶冉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惊惶，转瞬震惊来，化作一片哀痛之。她忽地跪，痛心疾首：“婕妤娘娘，您毒害皇妃乃重罪，臣妾……臣妾不能帮您！”

祭礼中断一向被视为不祥之兆，这猝来的诡变无疑令所有人都怔愕住了。淇玥怔了半晌，愕然地望着裙摆洇染的酒，登时怒火上涌，一掌掴了过去，“大胆！中断祭典，你不想活了？！”

“酒中有毒。”徐韶冉喃喃。忽地伸手，指住了阶的慕容素，“白婕妤在酒中了毒，毒害皇妃娘娘！”

“你说什么？”淇玥容顿变，一瞬间只觉胃中江海翻涌，咽去的酒仿佛变作烈火，铺天盖地的灼烧了。脸刹那诡白。

慕容素跪立在围的边角，本不知阶台之上发生了什么，只听那一句急促的“别喝”，猝地睁开了眸，望向台上。

徐韶冉脸一僵，呼略微紊乱起来，努力忍着心慌，“什么白皂草？我……方才，并未说白皂草……”

“毒、害。”尖轻念了念这两个字，慕容素幽幽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