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声音顿住，一愣：“你说什么？”

她一直十分欣赏宋炽，所以当初才会力排众议，让年纪轻轻的他当了卫昀的礼法老师。宋炽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将卫昀降得服服帖帖。私心里，她一直深信，假以时日，宋炽定会成为卫昀的肱之臣。

“好，好！”梁太后气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你为大辉尽忠，你是忠臣。那你告诉我，此女引得陛与诚王不和，祸乱我大辉皇室，该如何置？”

他和卫昀有师徒的名分，如果他娶了姬家女，卫昀就算不甘心，也没法反对，更是没法争夺吧。

宋炽神冰冷：“太后娘娘谬矣，非臣指手画脚，而是大辉的律法不容你这么！天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忝为御史，绝不容有人罔顾律法，坏我大辉的基。何况，太后娘娘无故鸩杀陛恩人之妹，就不怕落个忘恩负义之名？”

老天保佑，她即使是喝了毒酒，应该也没有喝多少。

梁太后：“宋大人，你可曾想过，你

呼还有，他稍稍镇定了，又试了她的脉搏，翻了翻她的，直到看到她袖中暗藏的已经湿的加厚帕才彻底镇定来。

她要的是卫昀和诚王不必叔侄相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见他一时没有答话，梁太后嗤笑一声：“宋大人，你看，你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吧？姬家女必须……”

“臣愿娶。”宋炽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梁太后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娶？”

梁太后哑然，半晌，恼羞成怒：“放肆！哀家要赐死一个小小的民女，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宋炽的神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冷静，抱着初妍站在那里，风姿皎皎，如玉树琼枝，卓然不群。

他恍然有种劫后余生之，从怀中找一颗解毒她中，起，将她打横抱起，这才抬看向梁太后，冷冷开：“臣请教太后，姬姑娘犯了大辉哪一条律法，让您赐毒酒？”

刚刚被饮毒酒的一刻，她该有多害怕。

梁太后呆愣片刻，忽然就想起刚刚宋炽冲来时，失了冷静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个古怪的，不可思议的猜想：这个从来如家人般清心寡的宋大人，难竟动了凡心？

宋炽：“臣为大辉尽忠，为维护大辉律法而行，胆自然大。”

梁太后被他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然大怒：“宋炽，你好大的胆！”

从来冰冷的心仿佛碎裂了一块，又被无数细细的针密密麻麻地刺上，连疼痛都是细细密密的。

宋炽垂眸：“此事好办，只要她另许了人，陛和诚王争夺的因由自然不在。”

而她，也不必因杀了姬家女，蒙受忘恩负义之名，更不必承受来自卫昀的怨恨和怒火。

梁太后目光落到宋炽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梁太后冷笑：“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有谁敢娶她？”这天，有谁敢跟皇家争夺女人？

宋炽：“我娶。”

宋炽低看向乖顺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的初妍。少女柔的鹅脸儿惨白如纸，一对漂亮的桃花紧紧闭着，淡粉的樱唇紧紧抿住，在昏迷中都紧紧蹙着眉，神不安。

宋炽抬起，平静地重复：“臣愿娶。”

手伸到初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