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动声se地dao:“妍妍,这只是梦。”他顿了顿,仿佛哄孩zi般柔声开kou,“梦中的一切就算再真实,终究是梦。我怎么可能将你送人?”
“怎么不可能?”初妍冷笑,“你……”她忽然顿住,不愿意再说xia去。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他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用一个梦否定他实在无理取闹。
“我什么?”宋炽不以为意地dao,“妍妍,不要闹了。梦只是梦,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她闹,这些事不会发生?初妍脑中“咯嘣”一xia,仿佛有一gen弦突然崩断,被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激怒。
“不会发生?”她冷声开kou,“好,我且问你。我们在保定初遇时,若是我的记忆失去得更彻底,醒来后什么都不知dao。而那时,你要我假扮你的妹妹,你会怎么zuo?”
宋炽一怔,皱起眉来。
“你不敢回答我吗?你不敢说便我来猜猜看。以你素来的行事,你会选择告诉我真相,还是直接告诉我,我就是你的嫡亲妹妹,免得我一不小心lou了破绽?”初妍冷笑,“你会选择后者对不对?”
宋炽没有否认。
他素来不喜huan给自己找麻烦。如果真是她假设的qing况,他要瞒过所有人,确实是连她一起瞒住最可靠。
初妍又dao:“我再问你,若你母亲被人欺辱,害死,你要复仇,反而被人勾结权宦,诬陷你不忠不孝,逐chu家门,令你shen败名裂,走投无路,你会怎么zuo?”
宋炽心tou大震。
诚王的梦中他成了宋家的弃zi,被逐chu家门,个中缘由诚王却说不清楚。初妍却清楚明白地说了chu来:有人害死了母亲,他要复仇,被人诬陷不忠不孝,逐chu家门,shen败名裂。
初妍dao:“你现在自然不会将我送人,因为夫人还好好的,你也好好的,远未到山穷shui尽的地步。可真到了那地步,宋炽,”她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你不会对我留qing。有些事qing,一次教训便已足够。”
他抬yan,chu2到了她han着悲伤又带着冷意的眸光,电光火石间,蓦地将她说的一切,从前的疑惑串连起来:祖母寿宴那日,她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是为了避免母亲悲剧的重演。那一日,如果不是她,母亲被向来喜ai玩nongmei妇人的gao阁撞上,会有什么xia场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她,死的就不是段氏,而是母亲了。
她和诚王的梦中,母亲都早逝了。对方是权势滔天的gao阁,他要报仇,势必引起宋思礼的恐惧不安,所以才会有他shen败名裂,逐chu家门之事。
真的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他会怎么zuo?
宋炽目中闪过森冷之意。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已经跌到地狱深chu1的他,只想复仇的他,大概什么都zuo得chu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爬到权力之巅,叫曾经欺辱他之人都付chu十倍百倍的代价。
所以,梦中shen为他妹妹的她结识了诚王,与诚王zuo了恋人,为的就是让卫昀注意到她,让她jingong,铺就他东山再起的青云路。
他有些理解初妍对他的抗拒了,这个梦,委实真实可怕得叫人心惊,梦中的他,无qing至此,算计至此,她怎能不对他心生恐惧?
可,他怎么会舍得将她作为复仇的工ju献给卫昀?
他闭了闭yan:“这个梦……”只是梦而已。现实是,母亲没有死,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