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这么远，金母完全看不清她的表，可不知为什么，她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然后就听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妈，先不跟你说了，我上楼了啊。”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当是同意了啊，”燕琅发一阵愉悦的笑声，然后说：“呀，我到通安街了，再有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妈你先跟爸和说说遗言，别等急了啊。”

“妈，你在家吗？”燕琅上了车，发动之后开了学校，手扶着方向盘，声音漠然：“你想死是吗？别门，在家等着，我上车了，上就回去，今天你不想死都不行，我送你走，你记得别喊疼啊。”

金家客厅里一片寂静，真是掉针都能听见。

金母原本还在撒泼闹事，听女儿声音冷得像冰，说的话也叫人骨悚然，这会儿就有虚了：“金世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金母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就开始痛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老天爷啊，你睁开看看啊！”

“妈，你放心吧，我这也不是在吓唬你，”燕琅说：“你不是活够了想死吗？我成全你啊，勒死也好，砍死也罢，我今天一定送你走，绳你不用准备，我车上有，哈哈哈，我想的周到吧？”

楼底站着一个人，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着绳，她抬着，面无表的往楼上看。

对方没有回答，金母的心就更慌了，正想再说句什么，就听“砰”的一声响，她怔了一，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金母看着不断变化着数字的通话时间，后背不由自主的开始冒汗，艰涩的了嘴唇，她小心翼翼的说：“世柔，世柔？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了啊？”

一分钟之久，才气若游丝的说了句：“你这是真是想叫我死啊！”

金父脸上显现几分畏缩，金母也有胆怯，金世总觉得小妹今天状态不太对，但是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也只能巴巴的说：“世柔啊，你冷静一……”

说到这儿的时候，燕琅停了一，说：“？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不给妈买寿衣了，你没意见吧？”

金母听得心里发，声音也了：“世柔啊，你这是什么，都是一家人，总是说这些可太难听了……”

电话一直是接通状态，但是对方没再说话，只有汽车的喇叭声偶尔传来，此外就是一片安寂。

金母这会儿已经彻底怂了：“世柔，你别这样，真是，说这些没没尾的话……”

对于金母来说，这声音真是比鬼还可怕，她意识的一个哆嗦，手机掉在了沙发上，好容易回过神来之后，战战兢兢的到阳台那儿去看。

“妈，你的寿衣我还没买，不过你一心求死，也不用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人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推去一烧都是灰，非要搞这些程也没意思，你说是吧？”

电话挂断了。

金母

然后她听见小女儿冰冷的声音：“我到楼了。妈，你等急了吗？”

“你死啊，你快去死，带着你肚里那个一起死，你今天不死你不是人，”燕琅收拾了东西，一边走教学楼，一边说：“我这就打电话给殡仪馆，今晚上就安排火化，明天早晨我就把你骨灰撒大街上，妈你看我安排的好不好？是不是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