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造反。”

        “……嗯、嗯……”

        也不知Omega是在呻还是在承认。小孩轻轻扭动，把自己Alpha投的阴影里，一阖泪珠就滢滢去。他的声音轻轻的、哑哑的，仗着阿尔瓦面没去意识撒，“……好重。”

        典狱长的声线颓靡而陈腐，“什么好重。”

        卢卡眨眨，“罪名好重。”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典狱长的语气不可谓不诚挚。Alpha好像真的在实心诚意地询问人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这就是为什么阿尔瓦要贴着卢卡的唇。他们离得那么近，Omega因为疲惫和睁不开，本注意不到对方底的寒凉怎么也抹不去。

        “我是塔耳塔洛斯典狱长。你们暴走，外面看来只能是我监督不当、玩忽职守——到时候一封责问书来，我这副够扒几次？”

        “和您有什么关系？”

        Omega立即反驳，“问责来，他们想看就看吧——大不了把我绞死在刑场上就是了！”

        “绞死？”

        阿尔瓦的指尖覆在他汗淋漓的脖颈上，语气平稳，“那种利落的死法于你而言已经是一种奢望。”

        卢卡蓦的噤了声。

        “你是谋反，不是抢劫、偷盗、欺骗——是谋反。你要的是女王陛的命，你谋的是大殿深的王座。”

        “——我没有！”

        Omega心说你怎么可以血人——他的反驳被阿尔瓦用手指轻轻碾回了咙。光的革包裹着一层厚密的羊绒，漆黑的手套细细过尖时带着油蜡的苦味。Alpha缓缓搓着那块柔湿的红肉，垂落的视线悲悯又怜惜，“……你已经有了。”

        ——风雪蹄紧。聪明人只会说是塔耳塔洛斯连同一整条通往冰原的铁路都被罪孽深重的逃犯挟持，这一路上有心人动了什么手脚，趁机解决了几家冤仇捞得了多少权柄，自然不会有人过问。到时候就算被问起，大不了往这伙窜匪上一推，他们依旧净净。

        扒筋都是轻刑，卢卡猛地意识到自己一个世空白的囚犯是绝对不应该掺和这种容易被人暗中作的事的。可惜幡然悔悟来得太晚，阿尔瓦意味深长的语气让他心脏一阵一阵痛。Omega膛剧烈起伏了两轮，把转向一边，“……”

        “错事就要挨罚。给人添了麻烦就要歉。”

        年长者就事论事，态度客观，从某种角度上反而给了小孩一个台阶。依旧的从甬里缓缓撤来——卢卡抓紧床单，视线一阵旋转。

        他被Alpha利落地、毫不怜惜地翻了个。典狱长默默看着他，鞭从Omega圆的脚趾连到雪腻的脚心，“我要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