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连忙跟着站起来，他朝沈既拾伸手，想解释：“我……”

沈既拾五脏六腑猛的一缩，他心疼又愤怒，指甲紧紧掌心，割几紫红的印，痛苦的说：“温让，你知你对温良的已经病态了么？”

“温让！”

风声呼啸着往窗上撞，温让就仿佛置于一毫无防备的地带，被寒风刮得哆嗦打颤，他看着前戒备的沈既拾，对方里的抗拒重的几乎能凝成实，化为一堵墙竖在二人中间。

温让剧烈的颤抖起来，“”那两个字在此时就像一条附在后背上的黏腻，当这个词现在他与温良之间，大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已经烈且异样的本能反胃起来。等他想明白沈既拾这话里的意思，顿时不可置信，又极端愕然的瞪大睛看着他，脸更加煞白，整个人都呆滞了，嘴唇蠕动着发不声：“什……”

五味杂陈的绪从天灵盖儿奔涌而，淹没了意识与理智，温让再也忍不了，他觉得自己心当中破了一个大，寒风呼呼往里灌，他脱力一般把额定在沈既拾的手上，糊不清地哀喊：“你不记得我了，你不记得哥哥了……”

“你还知我叫沈既拾？”沈既拾再一次打断温让的话，他了两，觉得的氛围与况可笑又悲惨，一不可名状的怒火拱上心，他第一次冲温让发起了脾气：“你跟我在一起开始，甚至再往前，我们每次的时候，你究竟都把我当谁？”

温让抖着手去够床上的手包，想把鉴定书掏来给沈既拾看，同时无力的开：“既拾你别……”

温让听不沈既拾的问话，此刻在他前的不是沈既拾，不是恋人，不是任何份，只是温良。他只反复痛苦的想，温良真的不记得他了。

他不记得我了。

了，他以为他能平静的、尽量温和的跟沈既拾说明一切，可当温良真的现在他前，所有的控制与幻想都成了笑话。温让心疼得没法呼，他浑发抖，恨不能把珠扣来，想抬手摸摸沈既拾的脸，反被一把攥住了指尖儿，沈既拾皱紧眉，温让这么不可控的样让他慌了神儿：“手怎么了？指甲怎么断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沈既拾猛的反应过来，他一把打掉温让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像被什么慑人的虫咬了一，防备又恐惧的站起来，踉跄了一，声音压得低沉：“你在说什么？”

“我是谁？我跟你都过什么？你把我当你弟弟，当成温良？”

“啪！”

“你能靠‘哥哥’两个字得到，你能对我说‘如果你是温良就好了’，你甚至怀疑我文面的伤疤……我都能理解你，我知你难过，可现在你竟然直接把我当温良哭

沈既拾听不清温让在嗓儿里的囫囵发音，他问：“你说什么？”

一把风声猛的击上紧闭的窗，发赫人的轰响，温让不知被这响动激到了哪神经，整个人突然安静来，他依然在泪，只是不再哭嚎，他又恢复了自己苍白浅淡的模样，从沈既拾的掌控里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他脸上，小声说：“哥哥对不起你……”

阴沉着脸的男孩儿厉声打断了他，温让第一次见他这个样，怔怔发愣，看沈既拾面容几近扭曲地对自己说：“你找弟弟找疯了么？”